許寧心驚膽戰的關掉麵板,大歡喜女菩薩帶來的感覺可比當時海總管的強太多了,本以為躋身一流水準了就能橫著走了,沒想到還是得夾著尾巴做人。

日暮西垂,茶肆的客人也陸陸續續離開,最後隻剩下了許寧一個。

夥計大張旗鼓的打掃衛生,以此來提示許寧自覺離開。

原本一個山賊是沒有這麼禮貌的,隻是在跟著歐陽飛燕開茶肆之後吃過幾次虧,導致現在說話都漏風,這才出此下策。

許寧不想暴露,起身離開。

歐陽飛燕看著許寧的背影若有所思,總覺得眼熟的緊,但想起心中的那人跟此人樣貌比起來完全不一樣,隻是覺得自己太想念某人,導致見誰都像那人。

從山腳到山寨有一些距離,但是對於熟悉林間小道的身負武功的人來說也算不了什麼。

到了山寨裏,燈籠已經點了起來。

練武堂中燭火搖曳,歐陽飛燕身姿婀娜而不失敏捷,手中的小皮鞭翻飛中在燭光下幻化出了無數道影子,手臂、手腕勁力到處,啪啪隻響,每一鞭都準確無誤的抽在假人身上,上好青杠木製作的人偶也被打的木屑紛飛,皮開肉綻。

“死冤家,怎麼還不來,氣死老娘了……你這該死的家夥,等的老娘好苦……”歐陽飛燕一邊氣急的用皮鞭整治木偶,一邊叫罵。

“別打,別打,小娘子想念本郎君用不著拿木偶撒氣,本郎君這就來也。”

歐陽飛燕這才驚覺,看到了演武堂中原本是用作自己休息的桌椅旁邊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個人,正是被大歡喜女菩薩嚇走的花郎君,此時他正一邊用自己喝過的茶碗喝茶,一邊麵帶微笑的搖著折扇。

“快來,坐,別累著我小娘子了,待會兒還有你累的,嘿嘿……”花郎君一笑,頭上花冠上的裝飾隨之亂顫。

歐陽飛燕沉聲道:“你是怎麼過來的!”手中已經緊握皮鞭。

花郎君笑著說:“本郎君天生一副鼻子,能夠聞到三十裏外女人的體香……”

“哼,狗鼻子!”

“我當你是在誇我,嘿嘿……所以小娘子,我能找到你並不奇怪。”

其實從茶肆起,方圓幾十裏的距離也沒有其他的人戶,唯一近的就隻有虎嘯山,花郎君返回茶肆探查之後,稍加分析就知道歐陽飛燕的來曆,這個並不奇怪。

“讓我驚喜的是小娘子的鞭法使得倒也不賴,似乎有名家指點過,還有這身法,雖然粗淺,但在你身上顯得特別有韻味,嘖嘖,不錯,不錯,本郎君這一次冒險上山果然值當。”

“我山寨足有三百人之眾,我一聲令下,他們沒人一口唾沫都能將你淹死,念你娘生養你不易,趕緊走,我就當沒有發生過。”

花郎君哈哈大笑:“果然是一寨之主,本郎君閱女無數,第一次嚐試女寨主,不知道滋味如何。至於你的那三百人,來多少都是白送,既然你注定是我的女人,那我也不希望他們受到損傷不是?我勸你啊,還是乖乖的從了我最好。”

歐陽飛燕知道花郎君的實力遠在自己之上,單靠皮鞭肯定是沒有勝算的,隻有趁其不備,用飛刀出奇製勝,或許還有轉機。

“郎君既然如此看中奴家,奴家自無不可,隻是……此處地方簡陋,不太適合……”歐陽飛燕想著趁著天黑,離開這裏,到了外麵或許可以利用地利來讓勝利的天平向自己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