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詩安和灰仔的車停在比較深入內部的位置,外麵的人正在跟警方交火,方才衝進來時雖然有人注意到他們,但是分身乏術。
把車子丟下之後,陳詩安和灰仔悄悄溜進房區,尋找安娜的所在。
廢舊工廠的樓梯很不穩,跟在後麵的灰仔一腳踩空,弄出了很大的動靜。
“誰啊,搞什麼?”上麵的人聽到了動靜,不耐煩地走過來。
灰仔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打草驚蛇了,自責地看向陳詩安。
陳詩安隻是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抬起了裝有消音器的手槍,並一步一步地向上移動。
守在上麵的人走過來時,陳詩安突然上前抓住那人的衣領,槍口直接頂在那人的腦門上。
“安、安姐……灰仔?”那人像見了鬼似的。
“安娜在哪裏?”陳詩安冷冷地問。
“娜姐就在前麵的區域,不關我的事,我沒見過你們,我什麼都不知道……”那人很慫地捂住了眼睛,希望能從槍口下撿回一條命。
陳詩安扯了扯嘴角,反手用槍把砸在那人頭上,那人當即到底昏厥過去。
殺這種人,的確沒有什麼意義。
兩人繼續前行,趕到前麵的區域時,警察已經衝了進來,正在負隅頑抗的罪犯們展開交鋒。兩人放輕腳悄悄經過,此時從樓上往下走的安娜恰好與兩人狹路相逢,看到陳詩安和灰仔時,安娜先是驚訝了一下,隨即將槍口對準兩人。
結果灰仔率先開槍,安娜閃避,子彈打在生鏽的圍欄上,擦出火花。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灰仔複仇心切,不顧一切地攀著圍欄衝了上去,結果被支援安娜的人發現,一槍擊殺,屍體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從高處掉了下去。
“灰仔!”陳詩安震驚的同時,抬槍瞄準擊斃灰仔那人,一扣動扳機。
子彈飛出,命中眉心,那人應聲倒地。
陳詩安俯身去看倒在下方的灰仔,他正在用最後一絲力氣指向安娜的藏身之處,纖薄的嘴唇無聲地動著,從唇形判斷,說的分明是兩個字:報仇。
灰仔的手終究還是垂了下去,雙眼圓睜著,沒了任何反應。而下方正在與警方顫鬥的人根本顧不上腳下還有一具屍體,無數雙腳從其上踐踏而過。
從那一刻陳詩安覺得,她欠這位小兄弟一個交代。
她鎖緊眉頭,緊握手槍,穩步往前走,安娜每冒頭一次,她就開一次槍。直到兩人的位置形成一個死角,陳詩安將安娜逼得退無可退。
“該算我們的賬了。”她的聲音並不大,但聽起來卻極其冰冷,像是數九寒天的冰碴灌進胸腔裏,讓人渾身發涼。
安娜握槍的手有些顫抖,躲在掩體後麵回應,“算賬?明明是你出賣了集團!你能全身而退,就說明你是警察的線人,那些警察也是你叫來的,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我跟你之間的解釋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陳詩安冷冷地說,“你想把握交給警察,然後置我於死地。以為我害怕不敢來這裏,就以為我不會找到這裏,這是你失算了。你不想給我一個體麵的結局,那我們就魚死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