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甩開了君千漠,沈青瑤悠哉悠哉的回了家。至於君千漠,他表示小別勝新婚,被媳婦冷漠對待這件事,真的不會對著對著就習慣的。
回到丞相府,沈青瑤隨口問了一句:“爹呢?”恰好有丫鬟從她身邊路過,聽她問起,連忙恭恭敬敬的答道:“回大小姐,姥爺剛才匆匆進宮了。”
“哦。”沈青瑤應了一聲,轉身進了房間,把自己關了進去。丫鬟們見怪不怪,低頭離開。
沈正齊被匆匆傳召,忐忑不安的來到禦書房,行了禮之後,才發現老流國公以及眾多大臣居然也在。沈正齊的心頭隱隱浮現出一絲不安,但是也沒說什麼,靜靜的站在那裏,等待答案的揭曉。
君赫連與皇後藍嬈坐在首座,下首是太傅,其他大臣分立兩旁,老流國公站在他的左邊。看到他來,老流國公的眼淚是更加的洶湧澎湃了。
“皇上,您可要為小女做主啊!”老流國公這一嗓子,讓沈正齊明白了今天這出,隻怕是鴻門宴。他不動聲色的偷看了一眼君赫連以及藍嬈的臉色,心裏猛地一沉,連呼不好。
“國公這是做什麼,本宮與皇上都在,您若是有冤屈,大可直說。”藍嬈雍容華貴的坐在君赫連的身邊,看到老流國公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連忙勸道。
老流國公在朝廷裏插科打諢一輩子了,怎麼會不懂順杆爬的道理,見皇後開口,連忙抹了一把眼淚,躬身行了一禮慚愧道:“皇後娘娘莫見怪,人老了,就頗有感時傷懷之心,也比年輕的時候不中用了。可憐老朽已經年邁,卻無女兒能夠侍病床前!”
“老國公此言差矣,在朕看來,老國公與年輕無二。沈丞相,今天召你前來,是為了老國公之女的事。老國公說,你無端囚禁沈夫人於姻緣寺,可有此事?”君赫連不動聲色的安撫了老流國公,又看了一眼沈正齊若無其事的問道。
“回皇上,流花錦確實被囚禁在姻緣寺不假,但是,卻不是無緣無故……”沈正齊說到這裏卻有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他這一猶豫,在別人眼裏恰好變成了為了找借口而拖延時間。反應最大的自然是老流國公。
他一轉身,對著沈正齊就是一通咄咄逼人的詢問:“我問你,你說不是無緣無故,那可是我女兒犯了七出之條?”
“這……”沈正齊有些猶豫,流花錦做的事,不至於說犯了七出之條,但是也差不多了。不過,似乎這不適合說出來。
老流國公看他這副樣子,更加來氣,接著問道:“若是犯了七出之條,那沈丞相,我女兒犯得究竟是哪一條!”
“老國公,您別急,倒是等沈丞相說說究竟為何。”藍嬈見老流國公有些激動,出言安撫,眼底卻有一閃而過的笑意。
沈正齊鬆了口氣,看了一眼禦書房裏的眾人,有些難堪的解釋道:“皇上、娘娘,非臣不肯說其中緣由,而是實在是家醜不可外揚。臣一生做事問心無愧,這事自然也是。流花錦為什麼會在姻緣寺,這得問她自己。”
“你這話說的輕巧!我的女兒我還不清楚!錦兒她從小天真善良,連隻螞蟻都不敢踩死。一定是你嫌棄糟糠之妻,所以才要把她囚禁起來!”老流國公一看沈正齊不肯說理由,又急了起來:“皇上,娘娘,您可要為老臣主持公道啊!”
“沈愛卿,雖說這是你的家事,我們不宜過問太多。但是,如果你不說出個所以然來,朕就是想調解其中矛盾,也無從下手。”君赫連沒開口,藍嬈卻先開了口。
沈正齊想了想,繼續保持沉默。流花錦為何被囚禁姻緣寺,他再清楚不過了。但是,他就算清楚,現在一樣是百口莫辯。
老流國公看著沈正齊悶嘴葫蘆的樣子,又忍不住哭訴起來:“皇上,娘娘。就算是錦兒犯了什麼錯,也不至於讓我們父女相離吧?老臣已經半個身子進棺材了,想在臨走之前,有個女兒能夠侍奉身前,這都不行麼?”
“此事是人之常情,沈丞相,你若是執意不肯說出究竟發生了什麼,還請念在老國公一大把年紀上,考慮一下他對親生骨肉的思念之情吧。”君赫連終於開口,但是一開口,藍嬈就覺得不好。
君赫連這意思很明顯就是要把流花錦放出來!流花錦與沈青瑤有矛盾,這事兒她和君赫連都心知肚明。流花錦一出來,憑借她的手段和能力,想必又得橫生不少枝節,到時候,沈青瑤跟君千漠的婚事就真不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