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的注視下,柳太傅拿出藏在衣袖裏的畫作,然後慢慢打開。木炭畫映入眾人眼簾,大家仔細去看畫,發現不是水墨畫!不知道用什麼東西畫的,畫筆時而重時而輕,畫中女子一臉沉靜,雖然恬淡安雅,卻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除去女子周身氣質吸引人外,還有女子所帶的三樣首飾,全部別具一格!一時之間,很多人都連連點頭,畫風處理極妙,大體感覺以及細枝末節都注意到了!
西澤使臣也看出了此畫的妙處,但他不承認此畫比西澤茉的好,“若此畫完成方式和長公主一樣,我便心服口服!”
柳太傅剛想反擊,西澤茉就抬手示意使臣不要出聲,她緩步來到柳太傅身前,恭敬地行了一禮,然後朗聲說道,“此畫十分奇妙,我甘拜下風。”
“想必長公主已經知道緣由,老臣就不多說了。”柳太傅嘴角含笑,被他如此抹了麵子,還能淡定從容,他十分欣賞。
“我想問,此畫主人在哪裏?我想見見,和她討教一二。”西澤茉看的出來,此畫有好幾處地方,畫鋒急轉,由此看出,作畫的時間肯定短。此人造詣極高,她想見見,在北陰竟有這等妙人!
柳太傅歎氣,“實不相瞞,老臣都沒見到此畫主人。”說罷,他停住,看向皇上,“皇上,您有沒有聽說過怡美閣?”
未等皇上發話,君蓮心大聲回道,“怡美閣,地處廣蘭街,大家都知道廣蘭街是什麼地方。”她話裏有話,一幫大臣臉色都變了。柳太傅的畫從怡美閣得來,他晚來的原因竟是因為去了一趟廣蘭街!
“皇上,老臣的確去了一趟廣蘭街,為了這幅畫去的。回宮的路上,經過藏書閣,藏書閣正在建造中,但想到還未收進門卻喪命的女學生,老臣不禁難過,在藏書閣外駐足良久。如此,才耽誤了宮宴,望皇上恕罪。”說罷,柳太傅跪了下來,言辭懇切,表情真摯。
君郝連歎氣,隨即揚手,“柳愛卿,朕知你愛才之心。倘若怡美閣主子願拜你門下,你便收了她來。學問二字,不講究出生,不講究從事之業,隻需當得才這一字就可。柳愛卿,入座。”
西澤使臣十分不滿,但西澤茉已經發話,從台上下來坐到座位上,他也不好多說。
所有人都在猜測怡美閣的主子是什麼模樣,大家偶然扭頭看了眼君千漠,發現千戰王爺的眼神變了下,好像閃過一道笑意!他們都驚訝了!
君千漠很清楚,此畫出自沈青遙。柳太傅從未如此高度評價過一個人,看來,她勢必拜入柳太傅門下。
接下來就是尋常的歌舞詩詞表演,西澤使臣崇尚力量,不喜溫柔,這麼看下來,頓感無趣。視線一轉,落在對麵的君千漠身上,他是聯姻的對象,昨日金鑾殿侮辱西澤便罷了,現在看都不看一眼長公主!
顏麵盡失,很不服氣!於是,西澤使臣在一曲歌舞落後,立刻站起身來,走到中央,拜身行禮,“皇上,歌舞未免太過柔情,男子崇尚剛勁,不如來一場比武。由我和千戰王爺打頭場,如何?”
此次宮宴可謂是一波三折,先是西澤長公主對峙千戰王爺,現在西澤使臣矛頭又直指千戰王爺。
君千漠站起身來,故意咳嗽了一聲,“皇上,臣今日身體欠佳,比武之事改日再議。”
君郝連看著西澤使臣,並未出聲,三番五次搗亂,不把北陰看在眼裏。
太後看出皇上的氣焰,立即圓場,“千戰王爺,既然身體不適,此次宮宴便提前離席吧。西澤使臣想比武,哀家看太子武藝極佳,你們兩個打頭場,不錯。”
君千漠立即接下太後的話,“多謝太後。”
“如此,你便離去,早日養好身子。”君郝連給了君千漠一個台階下,故意給他休息時間,讓他好好考慮聯姻的事。
西澤茉看著君千漠離去,隱在輕紗下的嘴角微微揚起,裝病裝的很像。沈青遙對他的影響竟如此之大,身為一國將領,又是皇室子弟,理應將國家利益放在最前麵,何來的兒女私情?就如她一般,往日的一點點小女子嬌羞,已被殘酷的皇室盡數抹去。
李公公悄悄尾隨君千漠,當他走到僻靜宮道上的時候,李公公出聲喊道,“千戰王爺,皇上有旨。”
說罷,李公公走到君千漠身前,輕輕說道,“明日,西澤長公主遊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