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誒,南哥,你怎麼走了。”
黃毛正看得起勁,要說坐在後排有什麼不好,那就是太遠了。
就像他死命地往前探頭,也分不清反方的那對俊男美女辯手到底是在說悄悄話,還是在接吻。
這反方四辯總之是真男人。
就像他追劇時,男女主借助攝像頭用借位來拍攝吻戲,將他們追劇的觀眾當傻瓜一樣騙。
這反方辯手也是如此。
男人的身形幾乎將反方辯手池元完全擋住。
此刻臉麵向池元,隻堪堪留下一個飽滿圓潤的後腦勺給觀眾。
看上去,真的就好像接吻。
隻是還沒等他確定這是不是真的接吻時,隻聽見身旁傳來窸窸窣窣布料摩擦的聲音。
他轉頭。
觀眾椅回彈。
座位頓然一空,許念的身影已然穿梭在座椅之間狹窄的過道上。
“念哥念哥。”
他跟著走了出去。
...
“怎麼?說不過別人就哭?對手可不會憐香惜玉。”
池元輕輕吸了吸鼻子。
還好及時憋住了。
“我知道。”
“接下來,交給我。”
另兩位反方辯手:...
其實勝負早在謝書意那句你想和誰躺在舒適的被窩迎接清晨的晨曦那句話之後就昭然若揭了。
就像世界末日,非要選一個人的話,你想和誰呆在一起。
一旦加入了末日這個前提。
排除父母這個選項,沒誰不會想和喜歡的人呆在一起。
而謝書意也確實有那個本事。
以一人之力舌戰群儒。
正方辯手直接輸的心服口服。
“讓我們恭喜反方隊伍獲得本次辯論賽的勝者。”
主持人拿著話筒宣布了比賽結果。
但這刻,池元內心卻提不起勁來,身上的力氣突然被抽空,連強顏歡笑的力氣都沒有了。
離散退場,人潮湧動。
四人走出多功能館,聚集在大門口,嚷嚷著要去相南大大學附近的哪家餐館聚餐。
“還是烤鴨吧,我是北京人,最近有點想家。”
“還是牛蛙吧。”
“激素超標,抗生素超標,我可不敢吃。”
“那烤鴨就好吃嗎?油膩死了!”
”或許我這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睹物思人?”
老張和邱民兩人爭吵,誰也不讓誰。
池元忍不住笑了。
除了她,其他三個人都是中文係的,說起話來都時不時引經據典的,頗文藝。
老張就是這樣,別看他看上去好像有些胖,長相也呆板無趣,可偏偏肚子裏全裝得是墨水。
當然,謝書意也樂意玩文藝,不然也不會說出迎接晨曦這種話。
隻是謝書意看上去就有一股書生氣,和老許那種反差不同。
室外燈光暗淡。
池元的眼睛映著遠處的光,在咖色瞳孔中印出一個明亮的小點。
明明滅滅。
謝書意看著她,頓了片刻才道:“池元,你想吃什麼?”
一下子,三個人的視線幾乎全部聚焦在她身上,三個人對於她這個學妹一直都愛護有加。
迎著望向自己的一道道期待視線,池元開口道;“還是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
“哎。”老張歎了一口氣。“謝書意好不容易請一次客,你這不好好地宰他一頓。”
“算了。”池元艱難開口,聲音有些幹澀。
這場辯論賽看似是贏了。
但隻有她知道她輸得很徹底,比起四人去吃飯,她更急於找到一個情緒宣泄口。
謝書意也拿起手機在池元眼前晃了晃。
“放心,最近剛接了一單,資金充裕,想吃烤鴨還是日料?”
“對了,我記得你是四川的吧?要不然火鍋?”
另外二人一聽,就在旁邊吵鬧著。
“偏心偏心!”
“對手可不會對你憐香惜玉,但隊友會!”
兩人在旁邊聒聒躁躁地編排著謝書意,剛剛比賽場上那句憐香惜玉把他倆聽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硬是憋到了比賽結束,這看到了對他們不公平的對待,又把剛剛比賽場上謝書意的話加工了一通。
“確實會。”謝書意臉皮厚,直接迎著他倆看好戲的眼神落下一句。
池元不是傻子。
明晃晃的關心和偏愛都說明,謝書意喜歡她。
隻是之前都是暗戳戳,不會放在台麵上講,當著別人的麵也有所顧忌,這還是第一次他在別人麵前述說對她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