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無事。山野之人才是純樸之士,禮數隻是虛物,人性才是世間最美。”
王大夫驚訝地看著偉俊,看不出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居然能說出這番意味深長,發人深省的話語。偉俊沒有管王大夫仿似要看透人心的目光,依舊故自說著,言語中帶著淒涼:“我一路行來,看到了很多,聽到了很多,遇到了很多,發生了很多,一言難盡,但最終我才發現,一個完整的人,一個具備完整人格的人,首先要有的,就是人性,倘若連人性都已喪失,那就失去了做人的資格。”
這番話其實是偉俊說給自己聽的,為他自己在之前發生的事件中的一舉一動感到懊悔和無比的羞愧。屋中的眾人沒有這種經曆,自然無法領會其中的意思,王大夫則眯起了雙眼,思考著話背後的意思。
“小兄弟!醒了啊?”就在大家沉默的這當口,值班室門口走進一個粗著嗓門的大漢,背後還跟著好幾個人。
“虎哥,你來了啊!”二狗子一見來人,立即興奮地走了過去,將來人引到床邊。
魁梧,雄壯,高大,威猛,濃眉粗眼,整一標準野獸般的男人,這是王虎留給偉俊的第一印象。二狗子趕忙給偉俊介紹這位村內的第一獵戶兼村內安保主任。
“兄弟,這是王虎,虎哥。”
“虎哥,你好。”
“兄弟,你在昏迷的這段時間如果不是虎哥把事情安排地這麼周全我還真不知道該咋辦。”
“謝謝虎哥,讓小弟現在還能有小命苟活。”二狗子說到治病的事情都是由眼前這位威猛的漢子安排,偉俊不禁多看了王虎幾眼,畢竟王二狗確實不能將事情安排的如此有條理。
“小事,小事,不足掛齒,小兄弟不必介意,遇到落難之人,怎能不出手救援。”
“虎哥真是高風亮節的俠義之士!”
“不客氣,”王虎顯然沒見過這陣仗,偉俊馬屁一送,立時老臉一紅。“對了,小兄弟,據二狗子所述,你是前天晚上被他從我們村外西南麵的樹林中救起,如此深更半夜,你怎麼會出現在那裏?”
二狗子很早就想知道緣由,隻是偉俊一直昏迷,今日問及,更是兩眼發光,想那木山後村也是偏僻小村,一般人不屑於進,就算落難也不會逃到如此深山老林。
偉俊看著周圍充滿好奇心的村民,不由得幽幽地歎了口氣,“一言難盡啊。”
“小兄弟,我們村子偏僻,村內之人也都是山野閑人,小兄弟可盡數慢慢道來,看王某是否能幫到你。”王虎顯然不想放過這次讓偉俊開口的機會,硬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其實,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事情,對於偉俊雖然是很大的打擊,但還不至於難以企口,眼看著眾人關切的眼神,當然,大部分是好奇,偉俊心想命也是人家救的,人家就相當於再生父母,這些粗陋之事就算別人恥笑又有何關係,一咬牙,將興隆行投標買百戰刀以來發生的事情,盡數娓娓道來,當然,朝天廟中的獨孤求敗就不提了,隻提追殺。
屋內的眾人大多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山野之人,沒有經曆過這麼凶險的事情,雖然事情早已過去,卻也為偉俊當時的處境暗暗地捏了一把汗。說到雁落村趙宇的隕落,偉俊涕淚皆下,屋內眾人皆感趙宇的真性情,也是潸然淚下,一屋子的男人居然皆掩麵而泣,趙宇在天之靈也可以掩麵而去了。說到此處,偉俊不禁又想起往事,如果不是送自己回去,趙宇和雁落村的村民就不會死;如果不是自己沒有能力,趙宇和雁落村的村民也不會死。都是因為自己,妄送了那麼多人的性命,偉俊暗下決心要好好學習獨孤老頭留下的武學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