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節 幸運和不幸(1 / 3)

月色似水般在世間靜靜地流淌,皎潔似玉盤的月懸掛在夜空,除了遠遠的寥寥幾顆星辰就是片片烏雲,空洞的夜,月是寂寥的,就如此刻李偉的心情一般,低沉綿長的笛音響起,在這個世界李偉是孤獨的,百年乃至千年流放到了時間和空間的夾縫之中,這是被世界遺棄的孤獨,是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的落寞,尤其是在這月圓之夜,那種孤獨落寞的情感就如影隨行一般,李偉將笛子插在腰間順手將酒葫蘆解下猛猛地灌了一口,然後傻傻地對著月大笑一聲狀似瘋狂,嘴裏念念有詞道“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第二日,李偉早早地起床,打了一套拳,簡單的吃了些東西,也沒有叫醒韓信就獨自向章縣丞府上趕去,這天也是說好的複診的日子,待李偉到府門前時見一章府的小廝在那兒轉悠,想來是等了很久了,一見到李偉立馬笑臉迎上,殷勤道“啊喲,我的爺啊,你可是來了,府上給你準備了吃食,就是擔心您早上急趕路忘了吃早飯了”,一邊把李偉迎了進去,也不說要見章縣丞的事。“行了,少廢話!趕緊帶我去見你家老爺!”李偉懶得和一個下人在那兒虛與委蛇,直奔主題道。“好嘞,爺,小的這就帶您去”。一進堂屋就見章縣丞端坐在蒲團上,靜靜的看著矮桌上的那一隻空碗發呆,臉色有些蒼白,一定是這些天縱欲過度了,看來顛鸞倒鳳不僅僅是技術活更是力氣活啊,李偉在心中邪惡的想著。一見李偉進來,章縣丞立馬起身,滿臉堆笑道“先生真乃神人啊,岐黃之術當真無雙。”“哪裏?當不得大人如此誇獎,在下也是略通些皮毛,主要是大人洪福齊天,滿天神佛庇再加上祖先顯靈,讓他們不斷了血食供奉。”李偉趕緊謙虛道。一聽這話,老章同誌笑得就更歡了,李偉也不在廢話直接先幫老章同誌號脈,盡管上次李偉幫老章號脈時,他就察覺李偉的號脈方式獨樹一幟,跟其他的醫師不一樣,隻是上次老章心情激蕩下沒在意這事,經過這些天李偉療效顯著的治療就更不會在意這些細節了,天下能人異士多了去了,不知道隻能說明自己孤陋寡聞而已。確實李偉的號脈方法是後世簡化後的“寸口”診法,這時的號脈方法還是比較複雜的,要切按頭頸手足等多處脈動。“大人,據在下觀來,您數脈急促,脈象虛浮,陰虛火旺,津血不足,脈快而無力。大人房事還是要節製一些才好。”李偉神神叨叨道,右手還虛撫自己的下巴,見老章滿臉羞紅也不好多說接著道“在下幫大人開些補血氣的藥,另外大人還是要注意身體,多休息不能過於勞累,大人勤勉是百姓之福,莫要案牘勞神傷了身子。”“哎!還是先生知我啊,這些天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把我擾得是寢食難安啊,他們都說我是章扒皮....,現在這官兒也是難當啊,這不趙中書的弟弟趙成私將軍借剿匪的名義四處搜刮,如今胃口如饕餮一般,....過些日子就到咱們縣了,我真為這事發愁呢?”老章對李偉那是知音相見恨晚啊,如竹筒倒豆子一般,說了一大堆,這個信息量可不是一般的大啊,李偉腦中快速歸類總結著各類信息。突然,李偉道“大人信我不?”老章蒼白的臉上多了一絲血色,急道“先生,說的這是什麼話。”接著站起來頷首揖禮道“我知道先生乃是異人,還請先生助我。”“大人,切不可!”李偉趕緊將老章扶起道,然後附在老章耳畔輕輕說道。“當真可行?”老章雙眉翹起,胡子微動還是不敢相信的問道。“大人,最近盜匪橫行,淮陰城內命案四起,這對大人的聲譽和官威都有不小的影響,咱們這般正好一舉兩得,另外大人還可以向城中富戶募捐一些剿匪費用,境內太平生命財產才能得以保障,這事他們絕對願意,這可就是一舉三得了!”許是李偉的一舉三得之計中的第三得打動了老章那顆激動地心,又或者是被這一套威逼利誘的說辭給說服了,反正現在老章是為李偉馬首是從了,直至中午老章同誌留李偉用餐,席間老章和李偉兩人觥籌交錯推心置腹,相談甚歡,直到日落西山李偉推脫有些事還需去準備才肯放李偉離開。老章在仆人的攙扶下轉身回到書房,兩個人,一黑衣老儒和一青衫少年欲起身相迎,老章揮揮手示意兩人坐下,待得自己坐定後笑道“嗬嗬,後生可畏啊。”“哼,那又怎樣還不是被二伯耍得團團轉!”青衫少年陰**,陰鷙的臉上流露出一絲嫉妒。“嗬嗬…”老章也不接話,隻是笑了幾聲然後盯著那沉默的黑衣老者。見老章看來,那老者渾濁的眼珠子轉了一下,笑著問道“大人覺得此計可行?”“太炎先生,為什麼不行,反正咱們有沒有什麼損失,再說了咱們憑什麼去巴結趙饕餮,他算什麼東西啊,若不是仗著趙中車是他哥哥,他早就餓死街頭了,輪到他現在這般作威作福麼?”少年哼道,語氣裏滿是對趙高弟弟趙成私的輕蔑和不滿。“沁兒,你父親是趙中車的主要謀士,這話不可再說,否則對你父親不利,親不間疏你難道不懂麼?”老章一臉嚴肅瞪著少年章沁訓斥道。“是!侄兒知道了。”章沁低著頭順服的說道,眼中閃過一絲狠戾。“太炎先生莫非有什麼擔憂?”老章接著問道老者。“老夫隻是想知道這小子是哪一方勢力的,他又是所圖什麼?顯然從大人婚宴獻藥接近大人開始到今日獻計,這一步步都是計劃好的,若是不弄清楚隻怕最後也隻是為他人做嫁衣啊!”老者轉動著渾濁的眼珠,撫弄著山羊須說道。“先生考慮極是,隻是如今這小小的淮陰縣城是魚龍混雜,藏龍臥虎啊,先前據說刺客聯盟的卜書乾出現驚退了山陰大盜英布的手下,如今白玉山莊的諸葛公子下榻賭場,還有那神秘的風衣鬥篷人再加上這小子,看來最近是要有大事發生了,既然理不清何不把水攪渾了,有那幾尊大神在也隻有攪混了水才能摸魚了。”老章微微閉著眼睛說道。在賭場的二樓僻靜的房間裏,瘦猴正把收集到的消息向白衣公子諸葛盧彥彙報,當聽到鬥篷的神秘人時“哦”的一聲會心的笑道“看來這事是越來越有趣了”然後又問道“有沒有卜書乾的消息?”“沒有!公子淮陰縣丞也就那麼大,隻是那天據說驚退了太陰大盜後就和那神秘人一起消失了!”瘦猴接道。“且不說那神秘人,就卜書乾而言他本就是一個追蹤隱匿易容的好手,若是不想讓你找到就真的不好找了,好了這事你先別管了還是給我去查查那天到底是怎麼回事,總覺得這裏麵有什麼陰謀,還有你說的那個李偉的家夥,似乎有些太活躍,事出反常必有妖,也別去派人跟蹤從側麵查,那家夥的警覺性太高。”諸葛盧彥道。“是,小人知道了!”瘦猴恭敬的答道,見白衣公子沒有什麼其他吩咐就默默的退出房間。李偉轉道去了一趟醇香樓,打包了一些吃食,沽了一葫蘆酒才向漂母的小院趕去,心裏在默默的完善著自己的計劃,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沒想到今天能從章縣丞那裏得到這麼多重要的消息,可以把一些細節部分修改一下,很多計劃就可以實施了,果然是種善因得善果,這是讓一條傳承千百年的染色體可以繼續傳承下去這善因種得大了,接下來最關鍵的就是找到七兒的師兄,也不知今日七兒和韓信有沒有找到七兒的那個師兄,李偉在心裏想著。夕陽灑下最後一抹餘暉,天空如浸染的水墨畫一般從黛青色點綴成深黑色,今夜不見月可能被烏雲給遮住了,夜色正濃星辰點點,夜黑風高雖沒有伸手不見五指,但李偉心緒還是有些不寧,滲人的狼嚎聲此起彼伏,李偉將吃食的包裹掛在背上,將小腿臂上的匕首拿出來,今日出門也沒有帶上武器除了那把貼身匕首連袖箭都沒帶,心裏在嘀咕不會這麼倒黴遇上狼了吧,人若在倒黴的臆想往往都是如同摩西仗擊磐石時祈禱一般靈驗,幾隻綠油油的在這黑夜中如同燈籠一般明亮眼睛在李偉周圍晃動,略微讓李偉稍放寬心的是隻有兩隻狼,若是遇到狼群也就不用掙紮了,現在還是有機會的,這兩隻畜生甚是狡猾不近不遠的跟在李偉的身旁,李偉也不敢貿然出擊免得遭受前後夾擊,這讓他的神經一直緊繃著,李偉解下腰間的酒葫蘆猛猛的灌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