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又再冷笑:“就算我是喬晚音的後人,但這並不代表我就要認同你們加入你們,我的……”
林語頓了一頓,他要提到自己的媽媽了,這讓他心底又一次感到刺痛。
“……媽媽已經是你們的……叛徒,我這個叛徒的孩子,也已經失去了和你們的任何關係!”
這句話說完,林語的淚水已經在燒灼他的眼底,但他沒有讓它們湧上來。它們於是化成血絲,紅了他的眼睛。
“看來你還沒有看清自己。”謝血兒微笑著說:“而且你也沒有看清這個世界。”
林語冷笑不語。
謝血兒看著林語的眼睛:“如果你真的不把自己當成我們的人,你就不會在山穀裏幫我們。何況,你應該看見了,除了我們,所有異能人都想殺你。無論你自己認不認同你是我們的人,至少別人已經認定這一點。”
謝血兒說的很慢,那種慢裏帶著強調的意味。她需要提醒林語這一點,這對林語很重要。
林語還是沒說話,先是不語,現在是無語。
他明白,謝血兒的話不是危言聳聽。
林語不說話,謝血兒則繼續:“你和我們終究是一樣的人,我們逃不掉的命運,你也逃不掉。和我們一起重振它門,讓其他幾門不再覬覦我們,這是幫我們,更是救你自己。”
心緒翻騰,使林語繼續沉默。有時候,最讓人痛恨的偏偏就是事實。
很顯然,其他那幾門和自己無冤無仇,之所以把自己當成目標,都是和柳昨一樣,把自己當成了它門的密器,所以林語無法不認為自己落到今天這一步是拜它門所賜,但他的禍根也確實成了他唯一的靠山。
林語不能讓自己死,不管是之前的普通自己,還是現在的異能自己。他還要活著去找到自己的媽媽,已經得到的答案即使便是事實,他也要聽媽媽親口再說一遍。
“我有條件。”終於,百般不甘地,林語說。
“當然。我們會滿足你。”林語還沒有說出自己的條件,謝血兒已經給出承諾。
“我媽媽是因為你們才失蹤的,我要你們幫我找到她,而且,不能傷害她。”也凝視著謝血兒的眼睛,林語鄭重地說。
“這有難度,但我們一定能做到。因為我們本來也一定要找到她。”謝血兒說。
“我說了,你們不能傷害她!”謝血兒的找不同於自己的找,林語很明白,它門手段的狠辣他已經看的很清楚,對冒犯者它門都狠下辣手,何況是對“叛徒”,所以他必須再強調。
謝血兒果然遲疑了一下,然後才說:“好。我也答應你。”
她似乎還有話,卻沒有說出來。
“這件事上,你們也許可以找一個人幫忙。”林語說。他一直沒有忘記一個人。
“誰?”謝血兒問。
隨著謝血兒的疑問,其他人的目光也都落到了林語臉上。
——天下沒有鄭先生找不到的人。
山穀裏第十二撥人中有人說過的這句話,早已牢牢刻在林語心上。
“鄭先生”這三個字連個名字都不是,林語沒有能力找到它們對應的人,但是林語認為它門一定有這個能力。
不料,這三個字說出來,引發的卻是它門眾人的麵麵相覷。他們的眼神中都有訝異,似乎林語說了很奇怪的話。
林語的心有些往下沉。山穀裏聽到那撥人提到“鄭先生”時,給人的感覺,那“鄭先生”必然是個名人,至少具備一定的知名度,難道,它門這些人居然不知道他?
“你們不知道這個人?”林語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