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夢嬌看清冒充“大小姐“之人,瞳孔驟縮,久遠回憶霎時湧入腦海。

是她——薑楚遙。薑家名正言順的大小姐,是那個害娘親失去弟弟的凶手,是那個隻要看見生的俊俏的男孩子,就跟在屁股後麵喊哥哥~哥哥…的花癡,跟老母雞下蛋一樣咯咯…咯煩人。

想到這胃裏幾欲作嘔,整個府裏都當沒有她這個人,連姐妹之間的排號都改了,她竟然又回來?

想到小時候,誰看見自己就拿薑楚遙是她姐姐花癡打趣,就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手死死握緊鞭子,才能控製不會抽她臉上。

而且幾年不見,她好似越長越美了,頭上帶的,身上穿的,比上京的貴女還要好上三分。

摸著手上米粒大小的珍珠戒指,在看她鞋麵上龍眼大的珍珠,嫉妒的發狂,這顆米粒大的珍珠,還是母親幾經周折托關係從江南帶回來的,每每帶出去在小姐妹麵前炫耀一番,必定收獲不少羨慕的目光,沒想到她珍之愛之的寶貝,她竟然綴在鞋上,簡直是打她的臉。

薑楚遙站定後,也在打量台階上的小姑娘。

一身白衣,發鬢挽成飛仙髻,隻簡單插了白玉蘭簪,打扮的看上去像是不染塵埃的仙女。

隻是她生的模嬌俏可愛,圓臉大眼,和這一身穿著仙氣飄飄打扮格格不入,不但不加分反而有點四不像。

這小姑娘應該就是書中原主同父異母的妹妹,女主的好閨蜜,書中寫到隻要有人欺負女主,她這妹妹就抽誰,是女主無腦狂粉其中之一。

薑夢嬌嫉妒眼眸瞪向薑楚遙:“誰讓你回來的?”

薑楚遙迎上她仇視的眼睛,甜甜一笑:“這是我家想回就回,難不成還要和你一個薑府二小姐交代,我離家六年,不知道什麼時候薑府換成一個毛丫頭當家了?”

一句薑府二小姐,氣的薑夢枝胸膛劇烈起伏,真討厭死這個排行,二,二,跟叫傻子似的。一想到這賤丫頭回來,她又要排行二,氣就不打一處來。

“你胡說八道什麼,家中自然是母親當家!”

“既然有當家人,為何身遲遲不肯開大門讓我入府?難不成當家主母故意為之。一點兒不心疼我舟車勞頓?”

薑夢嬌一噎,氣的渾身發抖,沒想到幾年不見這賤丫頭竟然如此牙尖嘴利,反駁道:“母親才沒有,你別跟瘋狗一樣亂咬人,大門壞了。角門、後門你選一個。實在不行還有屋後狗洞!”

薑夢嬌雙手環胸,今兒就是不想讓薑楚遙走正門,就是想壓她一頭。

薑楚遙諷刺一笑:“二妹竟知有狗洞?看來肯定時常從狗洞進出,幾年不見,你的愛好可真特別。不如你鑽個給我看看。”

身後宋嬤嬤寵溺的看著自家小姐,看來老夫人經常讓大小姐收租子是正確,看這口條不就練出來了。

春春和巧兒看似乖巧的站在一旁,內心可把她們小姐誇一個遍。

“你…你才經常鑽狗洞,”

薑夢嬌氣的用鞭子指著薑楚遙,她發現自己根本吵不贏薑楚遙。

說來也是,自王姨娘扶正,薑楚嬌成了嫡小姐,府裏上上下下誰不巴結她,哪有跟人吵架的機會。

她突然看見手裏的鞭子,瞬間想起她跑出來是來抽人的,真被這賤丫頭給帶偏了。現在薑府是她娘親當家,上有祖母爹爹疼愛,今天就算打了這賤丫頭也沒人管。誰讓她是死了親娘賤丫頭。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

也讓她知道薑府現在是誰的天下,想到這她眼神狠厲,手中的鞭子飛舞,直直抽向薑楚遙。

身後的張奎一直盯著新主子,他被拋棄多了,生怕這次又不知道哪裏出錯,新主子也不要他,所以整個心神都在新主子身上,見此情景,迅速把懷裏抱著的鵝塞給巧兒,一個閃身,赤手接住鞭子,這力道對他來說跟撓癢癢一樣,手腕輕輕用力,就把鞭子給奪走了。

他才不管對麵是不是嬌嬌小姐。一心隻想讓新主子看到他的能力。

薑楚遙被春春和宋嬤嬤護著躲到一邊。看剛剛那架勢要朝她臉上抽,是想她毀容?小小年紀心思如此陰暗?

薑夢嬌被這“輕輕”的幾道一扯,整個人都不受控的向下趴,剛好從台階上撲到薑楚遙的腳邊,看上去像是行大禮一樣。

薑楚遙真想拍手叫好,遞給張奎一個表揚的眼神。突然瞧見大門處有身影,影影綽綽,心中明了。

她語氣突然親密,略帶責怪:“二妹快快起來,你我姐妹情深,真不用行此禮表示,快我拉你起來!讓旁人瞧見多不得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