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走幾步路,後麵就聽見陳默在呼喊我的聲音。
我回頭一看,陳默大包小包的提著,一臉興衝衝地朝我跑了過來。
我不禁一愣,等到陳默離我不足兩米的時候問道:“你怎麼來了?”
“我要跟你去南洋,”陳默回答,“這年頭糧食的收成越來越差,在家種地或者打獵都養不活自己、更別說一家老小了!倒不如跟你一起去南洋發大財。你嫂子也是這麼說的。”
“可是,陳默。”我聽後一怔,皺著眉頭看著對南洋充滿無限向往的陳默道,“外麵的月亮並不一定比家裏的要圓,你跟我去南洋不一定就非得賺錢。還可能會將命搭進去……”
“這我不管。”陳默道,“我現在已經下定決心了,反正左右是個死,倒不如拚死一搏。”
說到這裏,陳默好奇地朝著我身後看了一眼,隨後緊皺著眉頭不解地問,“等等,你……你幹嘛往這條路走?下南洋,不應該是往那條路直走嗎?你怎麼拐彎了?”
“我現在不去南洋。”我回答,“陳默,你回去吧!等我去南洋了,再找你。”
“你不去南洋是去幹嘛?”陳默疑惑地問。
我指了指遠處高聳入雲的苗王山,鄭重其事地回答:“我要去裏麵查一查,當年我奶奶他們到底在那裏發生了什麼。”
“你……你還是對你奶奶的死有疑問?”
“是的。”我回答,“陳默,我奶奶的死因不明不白是你第一個告訴我的。我現在不奢求你跟我一起去苗王山,我隻希望你回去後不要將我的行蹤說出去。如果你爸和你妹問起來,你就說我走的太快沒趕上我。”
我說完,也不等陳默答不答應,直接轉身往苗王山走去。
但陳默並未就此回村。
他選擇跟我一起去苗王山。
這一來是陳默跟我一樣,對我奶奶的死抱有疑惑。二來是他覺得就此回去了,即使用我說的理由,陳衛國、陳小靜和宋佳都不會相信。
與其這樣,倒不如先把心中的疑惑弄清楚。
苗王山是河口鎮最高的山,也是整個江城縣的最高峰。
站在苗王山的峰頂,既可以俯瞰河口鎮的美景,還能夠將鄰縣江口縣的城市風光一覽無餘。
小時候,我和陳默經常跟著陳衛國爬到苗王山的峰頂,期間各種各樣的路都走過了,所以這次進山倒也非常的順利。
一路走來,我跟陳默聊的都是有關我奶奶發病到去世的事情。
陳默知道的內情寥寥無幾,他跟我說的大部分也是林海跟我說過的,但我並不因此埋怨陳默。
因為我知道,我奶奶去世的背後隱藏的故事,絕非陳默能夠輕易掌握的。
沿著逶迤綿延的山路走了一個小時後,我和陳默來到了苗王山的山底。
此地名為楊公橋,橋上供奉著一個神像,名為楊公。關於楊公的生平,已經沒有人說的出來了。似乎從西王村的村民們出生起,楊公的雕像就在橋上。
有人說,楊公生前是一名僧人,也有說是員外,還有說是避難的木匠。但這些都不是我關心的,我現在關心的是我在這裏竟然也見到了西王村以外的人,而且還不止一個。
這些人個個都是一副學者裝扮,有高有矮,有胖有瘦,其中還有兩個黃頭發金眼睛高鼻梁的外國人。
在這些人群中,我看到了一個故人。也是他們當中唯一一個西王村的人。
他叫楊向陽,也是西王村唯一的楊姓傳人,祖上是避難逃到西王村來的。
因為避難之時帶了不少的金銀財寶,所以即使是中途遷徙,楊家也是西王村鼎鼎有名的大戶。
但俗話說窮不過三代,楊家三代單傳傳到楊向陽手裏後忽然就沒落了。此時的楊向陽,隻能勉強靠一些祖上搗騰來的古玩過活,但由於他結交了一些道上的酒肉朋友,早早地就染上了煙癮,所以除了倒騰祖傳的古玩外,還得時不時給村裏人幫忙辦事。因此,村裏人也就不再記得他的本名,直接稱之為楊幫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