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埋。”
“蒼天啊，下一場酒雨，淹死我吧！”卓飛宇仰著臉大叫起來。
“別叫喚了！老王應該到了。”秦夙抬起手腕看了下時間。
“那家夥不會記錯地址吧？”卓飛宇伸著脖子四下張望。
“別動！”一個聲音突然說道。
卓飛宇一愣，同時感覺自己的腰眼被什麼東西給抵住了。
“別，別衝動，有話好說。”卓飛宇像觸電一樣，整個身子打了個激靈，然後很配合地舉起了雙手。
快幫忙，幫忙啊！卓飛宇舉著雙手，不斷地給秦夙使眼色，可這家夥站在那裏，就是無動於衷，好像還在笑。
“媽的，隔壁老王！”卓飛宇終於反應了過來，很威猛地轉過身，揪著身後的人一通亂打。
“別，卓爺，卓爺饒命啊……”王若風發出陣陣慘叫。
不具名餐館。
臨窗的一張桌子上，秦夙三人低頭喝著茶水。卓飛宇一雙眼睛就沒有安分過，隻見他抽了一下鼻子，用胳膊頂了頂坐在自己旁邊的王若風，低聲說道：“老王，你看那邊桌上，你兩點鍾方向，那個綠色標簽的，是什麼東西。”
王若風循著卓飛宇的眼神看過去，隨即咽了咽口水，眼睛直勾勾地說：“牛二。”
“原來這就是牛二啊。”卓飛宇點了點頭，口水都要流到桌上了。
“你想怎麼樣？”王若風小聲問。
“你說呢？”卓飛宇抓了抓頭發。
“老秦……”王若風一臉深情地望著秦夙。
“兄弟一場，我會幫你們收屍的。”秦夙淡定地喝了口茶。
王若風和卓飛宇登時像霜打的茄子一樣，一齊把頭埋在了桌子上。但是那酒香實在太誘人了，就像繞著花兒的蜜蜂一樣，一個勁兒往人鼻子裏鑽。
“要不，就喝一口？就一小口，不會被發現。”卓飛宇賊心不死。
“對哈，咱就喝一口，打死都不多喝。”王若風信誓旦旦地說。
秦夙無奈地笑了笑，幹脆不理這兩個家夥了。也難怪他們這幅樣子，確實是給憋壞了。算了，想喝就讓他們喝點吧，隻要不喝多，回去也應該不會有什麼事。也真是的，不就是個酒麼，一輩子不喝又能怎麼樣？真沒毅力。
一個半小時後。
“老王，隔壁老王，你，牛逼。你把國旗掛到菲律賓網站上，你牛逼。”卓飛宇滿臉通紅，朝著王若風豎起了大拇指。
“牛什麼呀，還不就是那麼回事。”王若風搖頭晃腦，很受用的樣子。
“但是我，”卓飛宇直了直脖子，拍著自己的胸口說：“我也不孬。你打聽打聽，誰不知道我飛魚小霸王。我不就是到小日本的網站後台溜達了溜達，就把我給抓起來了。我就問一句，老子抗日怎麼了？抓起來就抓起來，還給我弄到這麼個地方，酒也沒有，妞也沒有。我的這個心呐，憋屈啊。”
“啥也別說了，兄弟，說多了都是淚呀。”王若風端起了杯子。
“幹！”卓飛宇也拿起杯子，要跟王若風幹杯。
“老秦，你別老自己喝呀，來，跟兄弟們撞一個。”王若風咧著嘴說。
秦夙端起了杯子，但沒有撞過去，而是擎在手裏，另一隻手揪著自己的心口，有些痛苦地說：“老王，老卓，我心裏，也不好受。你們知不知道，我媽是怎麼死的……我親媽。讓那幫混蛋……他們在夜裏強拆，法律不讓在夜裏強拆，他們就在夜裏強拆，結果，把我媽壓在了下麵……”
“老秦……”王若風眼睛紅了，他不知道，原來秦夙的心裏壓著這麼一樁事。
“老秦，別喝了。”卓飛宇抹了抹眼淚，把秦夙手中的杯子搶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