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讓兩人都陷入了沉默，白笑笑也覺得是自己搞錯了重點，可這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菲菲的確很可憐，但她一個人默默忍受了這一切，她應該不希望任何人替她報仇，老爺子也說了，她走的時候是麵帶笑容，或許是她看透了也看輕了，想把一切都放下了。
而老爺子的做法也不能說是他做了，他也是站在一個當事人的角度，親眼目睹了一切，換做是她目睹了這一切，她也沒法忍下這口怨氣的吧。
但作為莫冰的兒子，他應該是無辜的，不應該受到那樣的對待，而且讓一個幾歲大的孩子離開自己的母親，那是件多麼殘忍的事情啊。
以前的白笑笑可能沒法深刻的體會到這份痛苦，但現在的她能夠狠清楚的感受到肚子裏孕育的生命在不斷的成長。
“你是覺得我做的太過分了麼？”楚傲天微微歎了口氣，沉聲問道。
白笑笑不敢直接指出他的錯誤做法，畢竟她隻是個聽故事的人，如果以那樣的身份去評判對錯的話，怎麼可以呢。
但是站在一個母親的角度，她沒法接受這樣極端的做法。
“爺爺，那個孩子——還好嗎？”
“嗬嗬，果然是那樣。”
“爺爺——”白笑笑安撫的握緊了他的手，他心裏肯定很不是滋味，但她真不是有意違背他的意願的。
楚傲天沒所謂的擺了擺手，“罷了，都過去那麼多年了，誰還有那個精力去追究對錯呢。”
“也許我真的錯了，但我從不後悔帶走他們的孩子。”
白笑笑滿腹疑惑的問，“您這麼做，一定，有您的理由的吧？”
“當初是一氣之下，後來看著他慢慢長大，心裏竟也有些不舍了。”
楚傲天回想著那孩子的點點滴滴，自從那時他招人把那個孩子帶走後，他便再也沒有見過他，直到有一年他去美國，無意間遇到了那個孩子，剛開始他並不知道，大概是也是上天注定了讓他們相遇吧，是想讓他做出補償嗎？
“我直接招人把他帶走，連見都不懈見他，要不是一次偶然的機會，我真的不會想起那個孩子還活在人世。”
“你知道嗎？見到他的那一刻，我所有的內疚都湧上了心頭，甚至還有那麼些慶幸，慶幸那個孩子還活在人世。”
楚傲天不禁自嘲的笑了笑，“我很想把他當成自己的親孫子一樣的對待，但心裏總有個過不去的坎，即使到了現在，我依舊心有餘悸。”
白笑笑聽著他的傾訴，不知該說些什麼來安慰這個老人。
桌上的茶水已經涼了，白笑笑起身向再去幫他倒杯水回來，剛起身就被他攔住了。
“不用去換了，這件事壓在我心裏已經二十多年了，我從未對任何人說起過，就連阿彥，我也不曾告訴過他。”
“我不知道阿彥是否還記得他有一個父親，慕天最後一次離開是在二十年前，那個時候阿彥才五歲，也就是你們相遇的時候。”
那段記憶一下子又湧現在白笑笑的腦海裏，二十年前，她遇到楚澤彥的時候？
對啊，她怎麼忘了呢，五歲的他們也曾談論過自己的家人，她也問過楚澤彥他爸媽在哪，當時的楚澤彥沒有多大的反應，他是怎麼說的呢？為什麼她記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