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豪華套房,柔和的陽光灑進來,讓房間裏更加溫暖。
婀娜的音符歡悅地從音響裏跳出來,它們手拉手在空中漫步,然後,它們輕歌曼舞地與陽光融為一體。
琥珀色的美酒在杯壁間轉動,醇厚的酒香被喚醒了,離開了晶瑩剔透的液體,讓樸實無華的空氣穿上一件炫目的外衣。
酒,湧入口腔,有些辛辣,也有些苦澀。舌頭迎了上去,先是收縮了一下,然後便放鬆地鬆弛了,心無旁騖地浸泡在液體中。
接下來,美酒順著舌根滑下去,而酒精卻飄進大腦中。
多麼美妙的時刻呀,就像是在夢幻中,頭腦雖有些麻木,但卻是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此時響起了敲門聲,很輕,節奏感十足,仿佛一匹烈馬從遠方衝過來。
敲門聲破壞了氣氛,毀掉了感覺。
如同豐盛的酒宴中突然闖進了不速之客,倒胃口,煞風景。
敲門聲還在繼續,很沉穩、很自信的樣子,好像外麵的人已經將整個世界握在手裏。
古典酒杯裏的威士忌猛烈撞擊著冰塊,嘩啦嘩啦亂響,很慌張,不知所措。
杯子被迫回到茶幾上,幾滴酒灑出來,飲酒的人略顯狼狽。
門開了,兩個人麵對麵地站了一會兒,一個人滿臉驚詫,另一個人滿麵春風。
“你這幾天去哪了?”徐強誌問。
“隨便轉了轉。”馬源回答。
“請進吧。”徐強誌不大情願地說。
“看來有好酒喝了。”馬源走進去,為自己倒了一杯酒。
“你的脖子怎麼了?”徐強誌指著他的頸部說。
“哦,是這樣,”馬源臉色有些發白,他說,“早晨起晚了,匆忙間皮帶放錯了位置。”
“你別開玩笑了。”徐強誌盯著他說。
“好吧,我們說說正經事。”馬源把酒一飲而盡,說,“曾文書找過我。”
“曾文書是誰?”
“你不知道?”
“不知道。”徐強誌搖搖頭。
“他是蔣梅繡的表弟。”
“噢,他為什麼找你?”
“他說我是殺害蔣梅繡的凶手。”
“你是不是呢?”
“我不是。”
徐強誌鬆了一口氣,說:“太好了。”
“雖然我不是,但我還是要把真凶挖出來。”
“當然了,我可以全力幫助你。”徐強誌伸出手,親切地拍了拍馬源的小臂,“誰讓我們是師兄弟呢。”
“很好。”馬源點頭致謝。
“那麼,”徐強誌身子稍稍前傾,說,“我們現在該做些什麼?”
“有個問題我想不明白。”
“我可以幫你分析一下。”
“也對,旁觀者清嘛。”馬源好像興奮起來,“我去蔣梅繡老家去要曾文書的照片,沒想到寄過來的照片竟然換成了譚明溪。你說這事多蹊蹺。”
“很顯然,譚明溪才是蔣梅繡的表弟。”徐強誌說,“老弟,你受騙了。”
“不對,我昨天又去了一趟六全市,證實了譚明溪的確跟此事毫無關係。”
“怪了,難道照片被人調包了?”
“肯定是。”馬源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脖子,說,“這件事救了我一命。”
“可是,照片被誰調包了?目的是什麼?”
“是呀,誰搞的鬼呢?”馬源困惑地說,“我去六全市隻有一個人知道,連老廠長那邊都瞞了。”
“可是,”徐強誌睜大眼睛說,“那個人是誰?”
“是孫岷佳。”
“看來隻有他了。”
馬源搖頭說:“絕不是他,我們在一起共事,如果他不在公司,我馬上就會知道。”
“沒錯,孫岷佳應該沒有操作的時間。”徐強誌點點頭。
“可以肯定,有一個人悄悄跟著我去了六安市,在我離開後更換了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