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草如茵,山花搖曳,小動物們旁若無人地覓食、嬉戲,輕霧迷蒙的山穀宛如畫境。一高一矮兩個白色身影正手牽著手徜徉畫中。
“姐姐,那是什麼東西?味道好怪”,方戎使勁嗅了嗅。
“嗯,你在這等著,我一會就回來”,方薺放下背簍,順著弟弟手指的方向摸索過去。
遠遠的山崖邊,一片雜草亂石中長著一株通體漆黑的低矮植物,一顆鮮紅如血的果實包裹著一層淡淡的光暈。
“啊!”。
“怎麼了?姐姐”。
“有、有個人”。
******
朦朦朧朧的,傳來一個遙遠的聲音,慕容硯青吃力地想睜開眼睛,隱隱約約的隻見到一個模糊的白影,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發不出一點聲音。
“他、他還活著!”……
當他再一次蘇醒過來,耳邊傳來一個清脆的童音,“姐姐,他醒了!”。
“哦,終於醒了,快把他扶起來”,隨著一陣輕快的腳步聲,一個十六七歲的白衣少女端著一隻小碗走了進來。
“我、我自己來”,那個少年大約隻有七八歲左右的年紀,正憋紅著臉地想把他扶起來。
白衣少女放下碗微微一笑,“我來吧”。
“不,不,我、我能行!”,慕容硯青懊惱地發現,自己竟然連坐起來的力氣也沒有。
“我是藥師,病不諱醫”,少女不由分說半擁半扶地將他扶坐了起來,“暫時還不能吃太多的東西,先喝碗藥粥吧”。
“姐姐,安叔叔好些了麼?你去照看他吧,這裏交給我了”,少年端起小碗,“張大嘴巴,啊”。
慕容硯青麵上一紅,尷尬地笑了笑張開嘴巴。一個大小夥子倒被這麼一個小家夥象哄孩子似的哄著,那感覺可真是糟糕之極,可全身上下一點力氣也沒有,如果勉強隻怕連碗都端不穩。
“你不出聲,我怎麼知道你嘴巴在哪裏啊?”,少年舉著湯勺,撲扇著大眼睛。
“對不起,先生,我弟弟他、他眼睛不方便。我還要照看其他病人,請你不要介意”。
他是個瞎子?慕容硯青看著眼前這個眉目清秀的少年愣了一下,那雙眼睛亮晶晶的顯得那麼有神,怎麼會是個瞎子?
“小姐言重了”,話沒說完,一勺熱粥便倒進了嘴裏。
“我叫東方石,你叫什麼?”,總不成象個傻瓜似的嗷嗷待哺吧,慕容硯青沒話找話地開口問道。
“我叫南宮方戎,我姐姐叫南宮方薺,她是咱們界山城裏最最有名的藥師。你叫東方石?嗬嗬,你可比石頭還沉呢,我姐姐都背不動,還是找了牛車才把你拉回來的”。
“界山?”,慕容硯青在腦海裏努力搜索著這個地名。“方戎,能不能麻煩你幫我買匹馬?”。
“馬?我、我們沒那麼多錢”,一匹馬至少要一百個金幣,他們這個小藥輔一下還真拿不出這麼多錢來。
“嗬嗬,我包袱裏應該還有些,買了馬剩下的都算作診金吧”。
“包袱?我們沒看到什麼包袱啊?那我和姐姐明天再去找找”。
“哦,不用了,看來是路上跑丟了”,慕容硯青暗歎了口氣,沒有馬,要想回去可就要費些力氣了。
“沒事的,反正明天我們還要去采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