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韓祥郡母親的死,是否真得隻是意外,他現在也不敢斷言。如果有一天自己真得成了監下囚,孩子怎麼辦,父母怎麼辦?不能坐以待斃,陳天寶在心裏一遍遍重複著這樣的念頭,同時,一個邪惡的計劃也開始加速生成。
剛到市中院還沒下車,林光旭就接到了在廣州救助站工作的那位前同事的電話,“咋啦,這時候給我打電話是要請客吃飯啊。”“切,要請也是你請我,還能是我請你嗎?”“要不要臉啊,上次你說的那個人,我沒少替你出力。”
“你替誰出力呢,你給國家打工,出點力不應該呀?誒,別鬧了,我跟你說個正經事,嚴肅點。”一聽這口氣,林光旭自後腦勺到腳後跟倏地涼成了一根冰棍。在他的意識裏,這位同事從未跟他說過正經事,而且從來沒有過剛才這種嚴肅的口氣。
所以,他提到的正經事一定是和當年老羅被殺那天的任務有關聯,這也是林光旭心中總也抹不去的痛。因為那天不但他們監視的嫌疑人跑掉了,而且殺死老羅的子彈還是從他的槍裏打出去的。雖然經過長時間的審查,組織上選擇了信任林光旭,但嫌疑人沒有抓到,他身上的嫌疑就永遠不會被徹底清除幹淨。
“什麼大事,是不是那個龜孫子落網了?”林光旭急不可待的說出自己的推測,他是多麼渴望得到這個期盼了許久的答案,他的心開始狂跳,劇烈到連太陽穴都激動的按耐不住。“光旭啊,如果是的話,你覺得這是個好消息還是個壞消息?”那位同事並沒有直接說出答案,聲音裏透著試探性的語氣,像是在做一個過渡,怕真實的結果讓林光旭接受不了。
“這怎麼還好消息壞消息呢?你在逗我玩嗎?你就直接說抓沒抓到吧。是不是抓到了?回答是還是不是,別那麼多廢話。我真得忍不住想要知道結果了。”林光旭這會兒早就坐不住了,推開車門站在地上一個勁兒得原地打轉轉,手機也開了免提,卻還是把擴音喇叭貼在耳朵上,生怕漏掉任何一丁點的聲音。
“你怎麼這麼沉不住氣,太不像你了。”同事還在拖延,雖然他明知道這樣的拖延不會耽誤太長時間,或是起到任何作用。“靠,你到底還說不說了,不說我可要掛了哈,真能磨嘰。誒,你再不說,我可要打電話問別人啦。”林光旭努力控製住著自己的情緒,讓聲音盡可能放輕鬆。“我這是最新消息,別人知道的不一定會比我早。”“奶奶的,那你倒是說啊。”
“你前些天有沒有收到通知,舉報你徇私舞弊什麼的。”“老子從來都沒幹過那些齷齪的事情,舉報也是瞎舉報,我根本沒幹過的事情,他們上哪兒查去?”林光旭說完,突然感到莫名的失落,悻悻得問了一句,“你不會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事吧,唉,沒意思。”“不是,我是要告訴你,那個人今早上被抓到了,而且前些日子的那個事也是他舉報的。”
“好!”林光旭愣住了,雖然這是他期盼了許久的結果,然而此時,他卻找不到任何其他的語言表達自己此刻複雜的心情。隻是他還沒來及慶祝心中的喜悅,同事的下一句話又瞬間將他推進了無邊的深淵。“還有啊,那個人交代說,當年老羅的死,是他買通你之後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