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正當這時,陳天寶的兒子突然出現在兩人身旁,一臉驚愕得看著眼前的一幕。林光旭的女兒比陳天寶的兒子小不了幾歲,所以他清楚在孩子麵前有些事情是需要回避的,便悻悻得撒開手,微微堆起笑臉,“小朋友別怕,叔叔是警察。”“警察叔叔是抓壞人的,爸爸不是壞人。”孩子表現的是那樣的鎮定和自信,讓林光旭不忍心再繼續下去。
“我會去找你的,不過今天不行,我得在這兒幫忙。”陳天寶簡單整理了下衣服,挪開兩步抱起孩子。“行,我等你。不過別讓我等太久,我脾氣不好。”林光旭說完,再次對孩子報以笑臉之後,這才離開。
他鑽回車裏,打算去找一下白程棟,試探一下他對韓祥郡母親出意外這件事情的反應,順便旁敲側擊的了解一下他思想上的動向。因為他想起之前和馬誌鄴在監獄外邊的一段對話。一個小偷跟江洋大盜關在一起可能是進修,這白程棟關了二十多年,如果心存報複的話,怎麼可能一點本事不學呢。
可走到三和塔附近的時候,馬誌鄴給他打來電話,說所長剛才過來找過他,問有什麼事情也不說,隻讓林光旭回去後直接去辦公室找他。
林光旭聽到這個消息的第一反應就是肯定有要緊的事情,如果不是,所長肯定會打電話給自己,什麼都不說這點已經說明,找他要談的事情隻能當麵說,而且還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楚的。於是直接回了派出所。
“所長,你找我。”“嗯,坐,看看這個。上麵傳下來的。”所長表情嚴肅的從抽屜裏拿出一個檔案袋,推到林光旭麵前,手邊的煙灰缸裏堆著滿滿的煙頭,其上還飄渺著一縷青煙。特別是那個“傳”字,讓林光旭聽得心裏很是別扭。“朱誌峰?上麵要調查朱誌峰?不,是賀建峰。”林光旭剛抽出檔案袋裏的文件,神情便緊張起來。
“你慌什麼?這不正好麼?”所長續上一支煙,把煙盒扔向林光旭,“我稍後幫你聯係一下市中院的同誌,你去把當年的卷宗調出來查看一下,結合你之前整理的資料。”“這個僅僅隻是讓我們落實嗎?還是說和白程棟的案子直接掛鉤?”“再看看這個,你就明白了。”所長說完,又從抽屜裏拿出一個檔案袋扔到了林光旭麵前。
“啊?這是誰幹的?”拿出資料簡單翻過幾頁,林光旭的神情便迅速由緊張轉換成凝重。“白程棟。”所長的聲音有些含糊不清,但林光旭還是聽得真真切切,他有些不敢相信,抬眼看向所長,這時才發現所長的臉色陰沉中透著灰暗,眼袋也很明顯,不用多說,昨晚上他老人家也沒睡好。
“他不是不申訴了嗎,這又是怎麼回事?”“不能輕易相信他呀,看到了嗎,在你眼皮子底下把申訴材料上報給了上麵。原本來打算昨天下午跟你說的,看到你在忙,下班的時候又太晚,所以就沒打擾你。”“可他根本就沒有離開過村裏呀,怎麼能把資料報上去呢?不管你走郵局還是走快遞都要去鎮上才能辦理。而他唯一一次去鎮上還是買農藥準備自殺。難道是那天寄出去的?覺得自己就這麼死了,心有不甘?如果是那樣的話?不對,他到底怎麼想的呀?”
林光旭的額頭上堆滿了褶子,此時的白程棟在他心裏頓時由那個最值得信任的人淪為了一個狡猾肮髒的騙子。“就算是那天寄出去的,反饋會這麼快嗎?這才幾天,再往前推。”“不可能。”“怎麼不可能,他沒有辦法寄出去,別人也沒有辦法嗎?這期間他都接觸過誰?”“方天策?”這是林光旭腦海中唯一閃過的名字,“難道是我引狼入室?”“唉,你這都啥比喻呀。說白了就是他白程棟已經根本不相信腳底下這方水土啦,所以他才要告禦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