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菲利亞的做法出乎人們意料,然而這有可能是一個真正的開端。一個新的起點-真正能夠打開新的空間和通向未來的道路,它必定不能延續舊世界的罪惡,不能沿襲舊世界的邏輯以及偏見。它需要引進一些新的維度、新的做法,需要從沒有開始過的地方開始,當然也是最為艱難的地方,才能夠獲得新生。
上尉趕到,奪路而逃時在迷宮邊上遇見了遊擊隊。絕望中他將嬰兒交給了已經歸隊的前女管家,同時把自己手上的懷表留下。這塊表的表麵上有裂痕,是上尉的父親留下的,同時留下了他父親戰死的時間。他希望自己的兒子也能夠記住自己死去的時間。他所得到的答複是:不會告訴他的,甚至不會告訴他你的名字。
。米。花。在。線。書。庫。h
在很大程度上,一個新的世界需要與從前的世界之間打隔斷,造成某種阻隔。這不是為了遺忘,而是為了未來。這就是為什麼新生兒不能用父親的名字。他不會因為是父親的兒子,擁有那樣的血統,便需要承擔父親的罪惡,負責將某種仇恨延續下去。
這位新生兒與奧菲利亞是同一位母親所生。奧菲利亞死去的父親應該是共和軍即上尉對方陣營的。一個脈絡所係,卻分為兩個勢不兩立的陣營,這種狀況難道還不應該結束嗎?導演後來在接受訪談時說道:人們在講述這段曆史時,經常是“黑就是黑、白就是白”的二分法,而實際情況比這複雜得多。
著眼於未來-很難說這個反思角度僅僅來自電影導演,它更加紮根於西班牙民族和解、民主轉型的曆史進程。1976年,一位年輕的國王(胡安·卡洛斯一世,38歲),選了一位年輕的首相(蘇亞雷茲,42歲),碰上了一位年輕的反對黨領袖(岡薩雷斯,34歲),他們曆史負擔相對比較少,思想比較開闊。這年年底,西班牙全民公投通過了“政治改革法”。首相蘇亞雷茲將這個結果稱之為“常識的勝利”。
我們談論的上一部影片裏也有一隻懷表。這讓人想到是不是這位年輕的墨西哥導演在向他的西班牙前輩同行致敬。這部成年人的童話影片最終獲得當年奧斯卡最佳影片提名。
三、他們的生命從內部被撕裂
看了一些與西班牙內戰及政治有關的電影,包括那部比較有名的《13朵玫瑰》(Las13rosas,2007)。影片以1939年8月在馬德裏的東方公墓13名左派女孩遭到槍決為題材,她們都是20歲左右的姑娘,還有未成年者。但是電影本身的思想與手法平平,有點像《拉貝日記》(JohnRabe,2009),或者像1982年拍攝的《白玫瑰》(Diewei?eRose,1982),遠不如2005年同樣題材的《希望與反抗》(SophieScholl-DieletztenTage,2005)來得深刻,其中所包含思想內容一直穿透到當下。最後,我不得不說,有幾部以兒童為主人公的影片,更加令人印象深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