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還是不進?”
白袍老者扯開身子,他開口之時其身後的巨樹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木門。此門明暗不定,其上赫然有著碩大且猙獰的噬靈蜂,四周的紋路一一鏈接起來,那噬靈蜂仿佛不斷飛舞,尾部的利刺更是閃著幽芒,令人毛骨悚然。
秦臻低著頭,這一切發生的太過莫名其妙,好似有過精心安排,卻處處露著破綻。從進入魔靈山脈開始,到被孟白引到山洞,到黎媛的出現,再到趙武剛的出現,最後的得到那張地圖。似乎一切都是有條不紊的進行著,但他總感覺這其中似乎有什麼東西被隱藏了一樣,令人琢磨不透。
即便是眼前這個忘記了姓名的白袍老者,也都是顯得那般科幻,完全有無數噬靈蜂幻化而成,卻絲毫看不出一點不同。
“以樹身為塔,鼎蒼穹之念,鑄八部神煜,封四海升平,立萬世永恒!”
“得吾之念,化蒼穹,衍輪回,破無量!”
……
突兀的,秦臻腦海中隱隱有著外人聽不見的聲音響起,這聲音如同是暮鼓晨鍾震懾心神。他抬頭,四周景致未變,眼前巨樹矗立,老者立於其旁。他腳下的各色花朵上,不斷的有著噬靈蜂環繞。
這聲音不似呼喚,也並非召喚,但他卻仿佛能夠感受到那來自樹身之上的淡淡危機,尤其是他腦海中想著是否要進入其中一探究竟之時,這種危機感卻越發濃鬱。
“呼!”
秦臻深吸口氣,看了一眼那老者之後便轉身離去。他自知自己還有很多事情還要做,去尋找那突然離去的父母,還要去解開兩個哥哥消失之謎,更為重要的是他還要去救活因他而險些死去的少女。
“天南風霜!”
白袍老者看著轉身欲離開的少年,卻是驟然開口,他聲音很是平淡,卻帶著一絲玩味兒,更有一絲篤信。
聽得身後傳來的聲音,秦臻身子一頓,然後猛然轉身,一雙眸子卻是死死的盯著那站在樹旁的老者,恨不得將腦袋剖開看看,裏麵是否有自己需要的東西。他深吸口氣,迫使自己平靜下來道:“這,不足為信!”
“那麼,天南有水,浮萍為根,發於秋,生於冬,長於春,熟於夏。繞四季歲月,趟五分輪回,盛甲子流年,吹山巔清風,故而名之嵐!這可值得信?”老者捋了捋欣長的白須,他很清楚,若是自己強行將眼前的少年送進去其實很簡單,但難就難在要讓眼前的少年自願進入其中,否則一切都會化為泡影。
“我成功你會得到什麼?我失敗又會怎樣?”秦臻抬起頭看著白袍老者,這一刻他顯得極為平靜。
“你若成功,我便解脫!”老者開口時那張蒼老的麵容顯得極為輕鬆,仿佛放下了他肩負在身上的所有包袱,就連他渾濁的眼眸內都是有著一抹輕鬆之意。可下一瞬,他顏色卻變得極為犀利起來,無情的聲音也是徐徐從他口中傳出:“你若失敗,死亡!我繼續等待下一個可以傳承之人!”
從老者口中說出天嵐風霜四個字之時,那種分量就徹底打敗了他心底所有的掙紮。這一刻,他選擇了妥協,因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無法做到棄秦琴於不顧。
“此塔共有五十層,隻有闖過五十層才算成功。當然,當你成功闖過五十層之後,你就會得到你想要的東西。”
“看到了麼,四周的噬靈蜂數以百萬計,那些都是曾經的闖塔失敗者。所以,你也不例外,隻要你闖塔失敗,也會成為他們中的一員,或者其中幾個。”
秦臻看著四周無數的噬靈蜂,他內心的震撼更是在這一刻達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數以百萬級的噬靈蜂,也就是說曾經有過數以百萬計的人闖過此塔,但卻沒有一個人成功。他能想象,在如此龐大的數量內自然不會缺乏天資卓絕之人,如果這些人都沒有成功,那自己成功的幾乎又有幾層!怕是微乎其微!
可這又如何!我欲登天,這天就必須給我讓出一條道來!
突地,秦臻心中升起一股無限的豪邁之情,這世間之事從來都是人定勝天,別說闖過這小小的噬靈塔,就算未來跨越時空回到那個蔚藍的星球也並非不可能!
“對了,忘了告訴你,除了你在闖塔之外,還有很多人在闖塔,一旦有人提前闖塔成功,剩下的所有人就算是失敗,都會成為噬靈塔的一部分。”老者開口是帶著笑意,可他心底也是緩緩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