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洛城,靠近東邊有一處宅子,這宅子並非那種一眼看去就像是大富大貴,亦或者極端有權勢之人才能夠擁有的,相反,站在這處宅子外麵,卻猶如是站在尋常人家外麵,感覺不到絲毫的不適。
可其內走出之人,任何一個跺跺腳都會使得卿洛城地陷三尺,這讓得那些想要靠近沾點便宜之人,有了懼怕之意,都是縮著腦袋向後退去。
這宅子占地不大,其內僅有數個屋子,每一個屋子卻仿佛遵循著某種奇特的規律,使得那些具備了一些實力之人,在逗留此處之時,往往會感覺到一陣心驚。似裏麵隱隱傳出的波動,輕易便能夠將之滅殺於無形。
故而在這裏,很少有人願意靠近。
“吱呀!”
宅子的朱紅色大門被人緩緩推開,那裏麵有著兩道人影走出,仔細看去便能夠清晰的分辨出那兩人赫然便是嚴家家主嚴嘯坤和其兒子嚴敏浩。
兩人神情極端嚴肅,除此之外再看不出有絲毫其他表情。這一點在任何人看去,都會感覺到極端恐怖,那種表情唯有在心情極端陰沉之下,方才能夠釋出來。
嚴家父子倆並未說話,而是直接走上了停靠在距離宅子足有數十丈遠的一架馬車上,直至兩人上了馬車,周圍的空氣仿佛被釋放出去一樣,變得順暢起來。
“爹,難道真的要這樣?不動手?”嚴敏浩終究是忍不住低聲詢問道。隻是他望向車頂的眼神內充滿了怨毒之色,這一切都是那個該死的廢物帶來的,唯有將其滅殺方才能夠泄我心頭之恨。
“你覺得我們應該動手麼?”嚴嘯坤麵色無改,仿若絲毫也不在意身旁兒子心底所想,他聲音很平淡,聽不出悲喜哀樂。
“爹,若非秦臻那個廢物,早已經那道專屬玄器了,更能夠風風光光的晉升地靈境!他不僅打亂了我的計劃,更是將家族的計劃完全打亂。若非他最後那般表現,方言大師有豈會如此待我嚴家。此仇雖說並非不共戴天,但滅他之心卻絕非此心可比!”嚴敏浩緊咬著嘴唇,恨不能生吞活剝了秦臻。
“方才在宅子內的話,你沒有聽到麼?”嚴嘯坤微眯著雙目,依舊麵無表情,可若仔細看去,隱隱能夠看到起嘴角竟微微勾起一絲外人難以察覺的弧度。
“可是爹,我不甘心!”嚴敏浩猛地轉過頭看向身旁的男子,眼眸之中滿是怨恨之色,聲音低沉的說道:“之前探子來報,秦臻帶著三人在魔靈山脈外圍已然身受重傷,若是此刻趕去,決計有可能將其滅殺,斷了秦家的香火!即便不能做到這般,為他們製造些麻煩,我也願意。”
嚴嘯坤的沉默,使得嚴敏浩這裏感覺到一股極端的沉悶,仿佛有著一股他難以言明的苦楚,極為難受,心底的煩躁更是越踴越濃鬱,仿佛隨時都能夠如火山一般噴發出來。
“爹…”雙手緊握成拳,身子更是微微顫抖,他口中傳出的聲音帶著濃濃的不甘之意。
“哎!浩兒,看來你的心性還需要修煉。我知曉對於現在的你而言,這樣的擔子明顯重了些,甚至有些苛刻,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嚴嘯坤微眯著的雙目終於睜開,手掌輕撫著身旁的兒子,微微搖著腦袋,繼續說道。
“在你看來,原本極端完美的計劃因為方言的出現,或者說因為秦臻的出現而有了陡生變故,可真的如此麼?這些年來周乾所有的布置雖說調查出來的不多,但隱隱也能夠猜到些許,你以為他真的會讓我嚴家掌控三大家族麼?孩子,你想得太簡單了。
即便是方言的出現,也絕非因為這什麼狩獵大賽,他定然還有著什麼我們不知曉的目的。我們嚴家看似強大,可在三大家族中,最為神秘的還是秦家。到現在為止我都不知曉他們究竟具備了怎樣的實力,所以在一個月的隊伍應征之後,到底卿洛城剩下的究竟是哪家,現在誰也說不清楚。
既然如此,你說我們應該怎麼做呢?”
他聲音不大,此刻落在嚴敏浩耳朵裏,卻猶如是一記驚雷,成為了他此刻整個世界唯一的轟鳴。
原來平靜如水的卿洛城,卻是如此的暗流湧動。
嚴嘯坤看著身旁有些被震住的兒子,並未再多說些什麼,隻是安靜的坐在馬車上,任由馬車前進著。
“爹,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半晌之後,嚴敏浩眸子恢複了清明,目中閃過一絲厲色,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