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是知曉,這些年父親那裏,已經為他的事情,和家族長老鬧過幾次了。若待得成人禮完成,秦臻還是無法突破到啟靈九重,而秦廣再度為他利用私權庇護自己的話,說不得又會因此而削掉父親族長一職,畢竟,秦家並不是他秦廣一家的,還有諸多族人存在。
“一年,四重!嗬嗬,即便往日的自己,都難以辦到,更何況現在的自己!”秦臻自嘲一笑,心底的苦澀更加濃鬱。
插入頭發中的手指,輕輕撕扯了下,看了看天邊的逐漸升起的圓月,向著家裏走去。這個時間,是到了給母親喂藥的時候了。
待得秦臻回到房間內之時,兩人依舊繪聲繪色的談論著。
而見得秦臻回來,王馨兒的俏臉頓時一片羞紅,低聲說與********說了些什麼,又和秦臻打過招呼之後便急速離開了,似乎這裏存在了吃人的老虎。
秦臻一怔,看了看一臉笑意的********,又看了看跺著蓮步離開的馨兒,一時間有些搞不懂什麼情況,呆呆的撓著頭,麵色有些古怪。
“娘,該吃藥了?”秦臻手裏端著碗還有些熱氣的湯藥,走進屋子,坐在了床沿。他的臉上,有著淺淺的笑容浮現,顯然下午的測試,似乎並沒有給他帶來什麼困擾,或許這十年來,經曆多了,有些麻木了。
床榻上,躺著一位麵色有些蒼白的中年婦人,雖然看上去氣色不錯,可自從生了秦臻弟弟秦天之後,便落下了病根。這病根,耗費了諸多秦家資源,但依舊治標不治本。如今的婦人,更是隻能終日躺在床上,連房門都不能出半步。
這婦人,便是秦臻的母親,喚作柳文馨。
“臻兒,秦天睡覺了麼?”被秦臻扶著做起來的婦人,麵露笑意,說道。
“弟弟最近很乖,早早便休息了!”秦臻端起石碗,吹了吹碗中還在冒著熱氣的藥水,給母親喂下,笑道。
“聽你父親說,今天家族測試了?”柳文馨逐漸有些紅潤的麵頰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看似隨意的問道。
“是的,娘親,下午測試了。弟弟的天賦不錯,雖然比我小幾歲,可已經達到啟靈六重了。我…還好。”秦臻努力在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讓自己臉上的笑容顯得更自然一些。
可他不知道,這種擠出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臻兒,我記得你小時候,和天兒一樣吧!特別喜歡吃冰糖葫蘆,現在還吃麼?”柳文馨想旁邊的丫鬟使了使眼色,笑道。
“這些孩兒自然記得。不過這些年來,孩兒忙於修煉,似乎很久沒有吃過了。”長長的喘了口氣,秦臻麵龐之上的笑意,也逐漸變得柔和起來。
五年前,大哥因為努力修煉,不知曉是何原因而過早夭折了。而三年前,自己的二哥也是不知曉何原因,如同大哥一樣,夭折了!兩者,都未完成成人禮。到得如今,極為短命的現象,讓得秦家人都是出現了一種極端的現象。
雖然表麵上看來,大家的修煉熱情,依舊沒有改變,可秦臻知曉,大哥二哥的夭折,對於整個秦家來說,都是一個災難,尤其在母親這裏,打擊更大。還未過四十的母親,卻已早有白發竄上鬢角。
而自己這裏,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也就要十六歲了。他不知曉,是否自己這裏,也會不會如同自己的大哥二哥一樣,跨不過去這道坎。
“咳…既然那麼想吃,就趕緊吃吧!”柳文馨輕咳一聲,從丫鬟手中接過一串較為新鮮的冰糖葫蘆,遞給了秦臻,笑著說道。
看著眼前,被母親遞過來的冰糖葫蘆,秦臻鼻尖一酸,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說些什麼。他看向柳文馨的雙目,在這個時候,頓時有著霧氣蔓延。
“臻兒,為娘的讀書不多,懂得的道理更是少的可憐。可娘親知曉,修煉如生活,其中的一個個挫折就像這冰糖葫蘆一樣,竹簽刺進了身體,卻可成為了其一生堅硬挺拔的脊梁!”柳文馨認真的看著秦臻,極為嚴肅的說道。
“娘……”突然之間,秦臻身體微微一顫,他的頭腦中時時刻刻都浮現出,她所說的冰糖葫蘆。
“娘親知曉,這十年來,你所受承受的嘲諷有多大,但這些,終究會成為你一生最為挺拔不屈的脊梁。”柳文馨徐徐伸手,摸了摸秦臻的腦袋,笑道。
……
待得母親漸漸熟睡過去,走出房門的秦臻看著拿捏在手中的冰糖葫蘆,腦海中不斷的浮現出柳文馨所說的每一句話,它將成為你一生,最為挺拔不屈的脊梁。
“娘,孩兒這些年,辜負了你的希望……不過,孩兒一定會做到的!”低低的自喃聲,忽然毫無邊際的從少年嘴裏輕吐出來。
抬頭看了看夜空中掛著,如銀盤的圓月,以及那滿天繁星,他的小臉上,露出了一抹堅毅的神色。
“血木魂機,必須盡快找到血木魂機,否則娘必然撐不過年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