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失望!喜悅!悲傷!
須彌之時,潛藏於意識裏的些許知識發生了一定扭曲。之後,我陷入了虛空的境地。
“你後悔了嗎!看你的樣子,像是要把自己逼死了。”
姐曾經如此問過我。當時我的回答是,
“是的。我快把自己逼死了。”
2014年四月五號下午四點零五分,我莫名其妙地來到了這個時代。那一天起,我以另一個人的身份存在於此。那人正是這個時代無敵的存在。而後,我麵臨了來自這個時代的必經考驗。六個月來,我多少次化險為夷。同時的,每一次的危險也不斷地警醒著我。在這個謎一樣的時代,我真的無話可說。
9月23日,徘徊在記憶裏的第十五天。
九元素哲理教室,正中央的那個座位,我雙目輕閉著,雙手平放在雙膝之上。後背與椅子完美地平行成線。此時的我,意識已脫離了軀殼,來到了本身創造的境地中。自周浩敏發掘異能起,他便將所有的記憶都鎖在了那裏。不知為何,自我來到這個時代,我便繼承了他的一般能力及記憶。天維搜傳(現時代最受歡迎的搜索應用)將這種情況歸之為體態共生之實。
教室外邊,一群身穿黑服,手握提問筆(現時代的視錄筆,內含360°微針攝像頭,錄音筒及多手無線。兼具攝影、錄音、視頻傳遞三大功能)的青年記者在門外安靜、耐心地等候。他們無不是為了9月1日發生的天災而來。那次天災使得這顆星球破損三分,可以說是創時代以來地球遭受的最嚴重的災難。
教室的門雖然開著,可卻沒一個人敢偷拍。他們知道,我不喜歡。這些天來,有不少記者湧到這裏。幾乎是一天接著一撥。每幾天又換上一批。因為是現時代最強的消息,‘遺’都的媒體自然不會輕易放手。
“欸你說,他到底是怎麼達到那種程度的?”
靠在右側門的青年回望了一眼前頭的周浩敏。實在是想不透,為何幾乎是相近的年齡。人家是時代至尊,萬眾矚目的焦點,而自己卻隻是個人微言輕的小小記者。於是抑製不住內心的好奇,對著身旁的另一青年問了個愚蠢的千篇一律的問題。
“誰清楚呢。我又沒有異能。不過,他既然能成為我們這個時代的至尊,那其中必定有著我們難以想象的曆練。”
聽到此處,那靠著門的青年不禁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的確,能在這個時代成為最強,中間絕不可能輕鬆。
那倆記者說得十分小聲。為的就是不打擾到我。他們也很清楚我當下正做著什麼,自然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響。
“時間?在這個時代裏,時間究竟是什麼?”中奧大學東異能校舍十禁樓401室,瘋子對著電腦發呆。嘴裏不自由地說著話,‘原來已經過去15天了’。他瞄著上麵的時間,心裏有著千萬的感歎。
“我的時間都去了哪裏。這十五天,我究竟做了些什麼?”他望著窗外,凝眸之時,仿佛視見了身在南邊天字教學樓九元素哲理教室中的我。
我行走在自我的意境之中,撥弄著邊上繁雜的記憶碎片。人的一生,確實是難以用言語形容的。無論過往多少,終究逃不過時間的約束。
這十五天來,我在這埋葬著周浩敏記憶的境地中想了許多事。大多是我在這時代經曆的。從到現時代至今,我始終心存疑惑。問題的終點無疑引向那個將我帶入現時代的神秘默客。有些時候,我隱約覺得探尋到了他的氣息。可轉瞬過去,那氣息便融入了空氣,消失無蹤。除此之外,最讓我在意的,就是這個時代真真正正的至尊。有時我甚至懷疑他就是那個默客。但如果真是他,他的用意又是什麼呢?總不會是因為無聊,所以想找個替身吧。想來想去,最後也隻是徒增煩惱,就跟著感覺如此的下去吧。
自來到現時代,我去過很多次他的境地。每一次翻尋他的過去,我總會禁不住感傷。明明不是我親身的經曆,可就是感同身受。有時我甚至會想,難道我真的要變成這個時代的周浩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