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時候,讓一個人總想著去前方看看,期待著時間讓人快快長大!又是什麼時候,讓一個人寧願枕著山,不管不問,隻想回到從前看看?黎青衫在廣場邊緣崖石之間,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酒,這時正惆悵的搖晃一下酒葫蘆,聽響動,沒剩下兩口,微微歎息一聲,喝盡最後一滴酒將酒葫蘆隨手拋下,眼看即將落入山崖摔個粉身碎骨,黎青衫想了一下,又將酒葫蘆攝入手中,回頭望了眼村莊,又將酒葫蘆別入腰間。
這日頭,想留的留不住,看著西落棲霞,看著月上枝頭,後山林間有青衣隱現,走向村子裏,哼念著村裏人掛在嘴邊的歌謠《遊子魂》:漸去青春終有悔,哪敢怨流年?一天天,一年年,情怯那時歡笑間,靜佇村口前……
屋子裏,苦兒早早做完功課,柳浪忙完一天的活計,閉眼正冥思著苦海,識海裏,一柄長槍釘虛空,槍尾處有斷紋,從斷裂處延伸著半截槍尾虛影,這正是斷裂過的斷回長槍,斷回像是亙古長存在這裏,任憑柳浪如何驅使,渾然不動,柳浪睜開眼睛,眼底各有一點光亮,輕喝道:“斷回!”一柄長槍在麵前成形,柳浪手指一指:“去。”斷回急馳而去,隨著柳浪身影所動,斷回在身邊疾飛,有清戾之聲入耳,一會後,柳浪抓住槍身,眼看著斷回如光影泡沫在手間消失,柳浪喃喃自語:“怎麼還是這樣?五年來,毫無寸進,又如何送苦兒回到人世間?”苦兒不敢打擾哥哥苦修,雖然他一直覺得哥哥在哪他就在哪。柳浪複又閉目冥思,斷回一如往常,悠悠有白雲相伴,苦海裏,一聲大喝:“起。”雲海蒸騰,有天地意誌之力加持在斷回槍體之上,起、起、起、如滾滾雷聲回響,槍尖之處,有鳳戾龍吟之聲隱約而來,虛空之下,有海浪嘩嘩之聲而來,本來有如虛空死寂之地的苦海,隱約有恢複碧波無垠之原貌。隻是隻見斷回緩緩一個旋轉,所有的一切頓時不得聽聞,柳浪死死咬牙:“為什麼?斷回,你憑什麼封我苦海?”隻是注定沒有回答。
九天之上,不知何處,一個身影跪在地上,看不清麵目,麵前是一個平躺在星光之間的女子,雙手交疊,宛如睡去,四周有星光吐塵,那個身影微微動了一動,緩緩睜開眼睛,眼底有長槍之影可撐日月,那張和柳浪隱約相似的麵龐清然消瘦,隻聽他無限柔情道:“黎姿,這裏是星辰葬地,你好生休息,再也沒有天地大義,黎族責任讓你去擔心了,我做完最後一件事就來陪你,一直陪你到永遠……”
人世間,有長槍直下,遙指無情宮,無情宮主花開天地,一戰後,槍影東去,無情宮上,有花瓣凋落。東海之間,傾盆大雨,有魔影大呼魔主,長槍破雨而來,魔影裹無窮魔霧與之一戰,老李和戰神宮宮主牛德仁追之不及,長槍破虛空而去,相繼顯化四方,牛德仁看著老李,老李一臉複雜:“是他,日煌之後最近神靈的孤涯子。”老李輕聲問道:“他想做什麼?聖女的孩子又在何方?阿牛,答應哥哥,請你以後若見到了聖女的孩子,請保護好他!”牛德仁看著老李的眼睛,緩緩點了下頭,半響後牛德仁感慨:“若是那個鳥人還活著,不知他與孤涯子誰強誰弱?可惜了海棠仙子,可真能無情,又真的能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