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娣兒,要遲到了。還在那兒磨蹭啥呢?”婦女一邊在廚房刷碗,一邊挺直了脖子高喊著。
“啊!知道拉,我自己看著時間呢。老墨跡我幹啥!”半掩的門縫兒裏傳出一個不耐煩的聲音,讓婦女臉上的無奈更加的明顯,搖搖頭卻是不再說什麼。
這女兒哪兒都好,就是自從買了電腦,就整日的悶在屋子裏研究那個什麼什麼梅妃。婦女抬眼瞅了瞅一邊陽台上擺著的一株株梅花,歎了口氣。這孩子,早晚得走火入魔。
這當兒,從屋內的臥室裏傳出了一陣窸窣聲。匆忙的腳步由遠及近,最後在廚房的門邊出現了一個消瘦的身影。
“媽,今天雪漫過生日。我晚上不回來了,不用給我留門。”
話間,腳步卻是不停,直線走到陽台的隔窗前。
把手一拉,冷風像是餓了許久的野獸發現了失誤一般的灌進屋內。
婦女一個寒顫,縮了縮身子抱怨道:“多冷的天兒,也不怕凍感冒了。那梅一日不看也不會怎麼樣..”雖是抱怨,但話語中卻滿是關心。
而那道消瘦的身影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對著刺骨的寒風也絲毫不覺得冷。隻定定的凝著那一株株清冷的梅,微垂著的眉眼中滿溢著濃重的愛。
俯身,抬手。輕觸著那嬌弱的淡粉色梅瓣兒,將臉靠的近了,那淡雅的冷香縈繞在鼻唇之間,讓那嗅花兒的人兒嘴角揚起微微的弧度。
戀戀的凝了一眼粉白,斂了眼中的癡迷。起身對著身邊已經凍的臉色微紅的婦女歉意一笑,轉身便是疾步衝出了家門。
新年剛過,飄雪的大街上依稀還有著火紅的氣息。清早的寒風刺骨,安娣緊了緊身上的衣衫,加快了腳步。今日她說了個謊話...好友雪漫並不是今天過生日..
她那般說,隻是為了能有時間去個她必須去的地方。
--福建莆田。
午時,安娣下了飛機。顧不得一臉的疲憊,快速的在人潮之中鑽進了出租。
“去哪兒?”司機看著模樣還算清秀的安娣,夾著口音問道。
“莆田。江東村。”喘了口大氣,安娣想也不想的就回了一聲。
伴隨著發動的聲音,車子飛速的朝著那心中的地方行去。
將腦袋無力的倚在靠背上,安娣微微的閉了目。心中卻是一陣翻滾..
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幻覺?
搖了搖頭,安娣否認了這個想法。
那個夢雖說有些奇怪,但是最近在網上查到的所有資料都顯示,那樣一個離譜的夢境並不是自己的幻覺。回想起前些日子的怪夢,安娣蹙了眉。
她本是一名普通的高二學生,平日裏話少的很,卻對文字寫作充滿著濃厚的興趣。
並不富裕的家庭,母親暗地裏攢了許久才給她買了台電腦,圓了安娣那寫作的夢。
興奮之中,她便開始在網絡上當起了一個默默無聞的寫手。生性喜梅的她自然是要將這份心情與人分享,在網上查找一係列關於梅的資料,卻無意間觸碰到一個名字。
--‘梅妃’
這人是誰?會被稱做‘梅妃’必然也是與梅有關。
好奇的驅使下,她點開了梅妃的百度百科...
詫異,震驚,慌亂,然後是恐懼,五味陳雜的感覺猛然的襲上心頭,怎麼可能?
她和那個人..有著極為相似的麵容,同樣的..愛梅如命!
資料查了無數,卻讓那突然間的發現變得越來越離譜。當下便決定要弄出個究竟來,也就有了今日的莆田之行。
下了出租,安娣沿著熱鬧的街道信步朝印象中的江東村走去。
江東村位於莆田的涵江與黃石之間,距市區約15公裏。或許是“青山綠水育佳麗”,這裏臨江瀕海,水網如織,風景秀麗。用古人的話說就是:“綠野連綿,碧水環繞,秀氣所鍾,江妃毓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