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父親的麵不能罵人，尤其對方還是大嫂，罵了，會被父親說成尊卑不分。
元牧陽露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你不會說話可以選擇閉嘴。”
沐笙簫沒感覺自己的話有問題，催促問：“老先生，你會不會被當做臥底？那我還和你一起吃飯，會不會被A國當成賣國賊？打上叛徒的罪名？”
“……”
“……”
你年紀不大，想得還真多。
元牧陽克製住用抹布塞住沐笙簫嘴的衝動：“你的想象力可以少一點。”
“聽你的意思，那就是不會了，虛驚一場。”
沐笙簫吃一口五仁醬丁，喝一口紅酒衝一衝味道，硬是將紅酒喝出了二鍋頭的意思。
一抬頭，對上父子倆一臉嫌棄的神情，歎口氣解釋。
“這不是嘛我現在上有老下有小的，身為家裏唯二的頂梁柱，什麼事情都要考慮得周全些。我要是被抓走了，留下三個孩子和傅斯年孤零零的可怎麼辦？”
說到這裏捂住眼睛，抽噎兩聲：“我要是再脆弱一點，就要去跳樓了。”
元老爺：“……”
元牧陽：“……”
知道他們倆夫妻感情好，如膠似漆，還是很好奇——
就這麼一個幼稚、愛自嗨、說話找不到重點、稍微有點姿色的戲精，到底是怎麼拿下清醒理智的斯（我）年（哥）的？
死寂。
沒有人說話。
兩個人認認真真吃麵，同在一個屋簷下二十多年，吃相相似。
沐笙簫一大段話打了水漂，感覺被忽視，主動挑出話題：“老先生，你來江城送乖寶的？”
嘰嘰喳喳跟蚊子一樣，元老爺不耐煩的遞過去一個眼神。
“好了。”沐笙簫感覺到殺氣：“不用說，你的表情告訴我不是。”
那他來江城做什麼？
搶兒子？
還是搶孫子？
麵條味道勾得沐笙簫咽下口水，看一眼壯烈犧牲的基圍蝦，喝一口紅酒解解饞。
好無聊。
元牧陽不知道想到什麼，見酒杯空了，默默幫沐笙簫又倒一杯。
又過了一會兒兩人還在勤勤懇懇吃麵，一竿子打不出一個屁，沐笙簫實在是憋不住了，
“我說，你們倆就不能說說話嗎？”
大手一揮。
“這麼大的家裏三個人，卻一點人氣都沒有。你們倆都多大的人了，能不能像我一樣活潑開朗一點？”
元牧陽沒說話，見沐笙簫酒杯又空了，又幫忙倒滿。
沐笙簫：“……”
你的待客之道真奇特，家裏有礦啊，敢讓人這麼喝。
元老爺吃完最後一口麵，用餐巾優雅的擦擦嘴，答非所問：“蘇擎在我的勢力範圍內暈厥，我送他回來。”
元牧陽吃麵動作頓住。
嗬。
又是他自作多情了，父親百忙之中親自來江城，不是因為他……
終於得到想要的答案，沐笙簫高高懸掛的心落地，舉杯一飲而盡：“那結了，你不是來跟我搶孩子搶老公的就行，你們慢慢吃，我走了。”
起身離開。
儼然忘了自己三杯倒的糟糕酒量，酒勁上來，沒走幾步就神誌模糊，搖搖晃晃的往一旁栽倒。
“小心。”
元牧陽過來接住人。
對上元老爺質問的眼神，解釋道：“我知道您想見大哥，她喝醉酒，大哥肯定會從公司趕回來。”
他剛才不停的給沐笙簫倒酒，就是為了灌醉人，給父親製造機會。
他知道的。
區區一個蘇擎，不足以讓父親大老遠來到江城，隻是一個借口罷了。
父親想見的人是大寶二寶和大哥。
父親傷害過大哥，他沒有資格替大哥原諒父親，能做的，隻有促使兩個人麵對麵把話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