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有些鹹。
嘴角被他弄得發癢，沐笙簫想笑，看到男人溫柔許多的眼睛，恐慌沒了大半。
“我說的每句話都是真的，倒是你……”
知不知道笙絲喜歡你？
她細細的發絲撩過傅斯年麵頰，讓人心癢難耐，“我怎麼了？”
“哼。”
沐笙簫小孩子似的撇過頭，不去看他。
她不說話。
他也不急著追問。
二人就這樣一個望著眼前大海，一個盯著懷裏小人兒。
論打冷戰，傅斯年比不過沐笙簫。
最終，還是他先開口給了台階下，“你不說，我走了。”
“等等！”
沐笙簫雙手背在身後轉過身，下巴抬起，努努嘴。
“我要問你一個問題，你必須老老實實回答，不準撒謊。不然我就，就……不理你了！”
明明威懾力為零，傅斯年還是停了步，“說。”
“你喜歡笙絲嗎？”沐笙簫開門見山直接問，“你喜不喜歡我妹妹？我是說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
“不喜歡。”
傅斯年也瞬間給出了回複，直言了當，絲毫不拖泥帶水。
“真的？”
沐笙簫歡呼雀躍，原地邁起小碎步，一頭撲進男人懷裏。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喜歡她，我就知道！”
傅斯年是她一個人的！
男人順勢抱住她，感受她的呼吸一下下打在自己心口。
這個笨蛋，是沒有反射弧嗎，到現在才發現沐笙絲對他有意思……
如果是真喜歡他，又怎麼會連這個都觀察不出來？
她從未真正留意他！
傅斯年身上有一股好聞的清香，是薄荷氣息。因為他工作時喜歡用薄荷來提神醒腦，久而久之身上就有了味道。
沐笙簫很喜歡聞，雙手抱住男人腰，仰起頭，下巴頂在男人心口。
心情一好，嘴頭上就沒有了把門，想到什麼就想要問什麼。
“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喜歡我嗎？”
傅斯年捏緊女孩下巴，薄唇輕啟說出殘忍的話，“我不喜歡她，也不見得喜歡你。”
“哦。”和沐笙簫想象的答案一樣，“我懂了。”
她反應寡淡
沒有特別大的震驚，無所謂的樣子仿佛根本不在乎他的答複，這讓傅斯年感到不爽和鬱悶，推開人要走。
“那你將來會報複我嗎？”
沐笙簫打算趁今天氣氛不錯，當麵把一些話打探清楚。
“我到昨天才明白過來，我年幼無知，打擾了你整整五年之久。”
這句話讓傅斯年冷靜下來，聽沐笙簫述說自己的劣跡。
“我想知道你的一切事情，所以讓人跟蹤你，拍攝你生活的照片，強迫你和我一起吃飯。”
“我總是好心辦壞事，總讓你丟臉，我想對你好，所以我把我覺得最好的東西送給你。”
“卻沒有考慮到你的境況，讓全校師生都誤以為我是富婆，而你是我包養的男人，我毀了你的清白，讓你顏麵無存……”
舊事再一次提起，將傅斯年剛愈合的疤痕狠狠撕開，痛不欲生！
旖旎氣氛蕩然無存，男人下頜線緊繃，渾身散發冰冷和戾氣。
他生氣。
沐笙簫低下頭，不敢直視他眼睛裏麵的火氣。
“我還和爸爸聯手，逼迫你跟我結婚，大家都嘲笑說你這個小白臉，終於修得正果，成功踏進沐家的大門了，以後沐家都是你的……”
“閉嘴！”
傅斯年突然抬手掐住沐笙簫脖子，炙熱的眼神恨不得把人灼穿。
“原來你不糊塗，你也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好事！”
“呃……”
沐笙簫麵露驚悚，張大嘴巴大口喘氣，使勁掰他的手。
“不要，傅斯年，你鬆開我，鬆開，我不要死……”
她已經死了一次。
不想再死。
生理性的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停往下掉，砸在男人的手背上。
她害怕他。
打心裏害怕他。
這個認識讓傅斯年觸電般鬆開手，深深看著淚眼朦朧的她。
“這就是你從昨天開始，害怕我，拒絕我，想要離開我的原因？”
因為她頓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