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李大哥!”
小包子對著門外,第一個發現了李恪。
陳悅薇猛然回頭,看著那個來的古怪,走的稀奇,如今又神出鬼沒一樣回來的人,心裏更是百感交集。
猛然間,陳悅薇的心裏生起一個不好的念頭,失聲叫道:
“是你,是你對不對?是你在那批補中益氣丸裏做了手腳對不對?”
之前李恪就有所猜測,現在聽到陳悅薇的叫聲,心裏暗歎“果然如此”,他沒有先回答陳悅薇的話,而是逼向前一步:
“怎麼還不長記性?頭頂上流膿不夠,還要腳底下生瘡,全身潰爛麼?”
鄭大本就對這個疑似飛奴司校尉打心眼裏發怵,尤其是上次那個膏藥,更讓他見識了李恪的厲害。
現在被李恪這麼一逼一喝,頓時嚇的這個矮胖子不住後退,緊張的話都說不利索了:
“這個,都是誤會,誤會……”
李恪沒去管鄭大的假笑,二話不說就把他手裏的那張紙給奪了過來,攤開一看,頓時一陣無語:
“你什麼時候改行了的,還學會幫人討債了?”
鄭大心裏一陣發虛,肥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硬著頭皮說道:
“混口飯吃而已,嘿嘿……”
李恪隨手就把那張契約塞回鄭大手裏,轉身走到陳悅薇身前,反而被她滿臉的戒備弄的哭笑不得,沒好氣的說道:
“你自己中了人家的圈套而已,怎麼疑神疑鬼到我身上了?我真要做手腳的話,你那批藥還能等到現在?早就出問題了!”
陳悅薇心裏還有些懷疑,可單純的小包子卻已經歡呼出聲,一下就蹦上來揪著李恪的衣袖,又哭又笑的說道:
“我就知道李大哥是好人!李大哥,你去哪裏了?你一走,這些壞人又上門來欺負我們了。”
小丫頭說著說著,就委屈的開始掉眼淚,看的李恪心疼不已。
不過同時,李恪心裏也起了疑心。
按說這慈心堂的頂梁柱已倒,對齊景山這樣已經把持了京都民間醫學界的醫霸應該沒有什麼威脅才對,就算是要報複,直接把慈心堂整垮不是更簡單直接麼?
為什麼非要這樣接二連三的逼迫兩個孤女?
李恪一時間想不明白其中的蹊蹺,也就懶得去糾纏,轉而問起陳悅薇來:
“那批藥出了什麼問題?”
陳悅薇有些難堪,咬著嘴唇背過身去,帶著些委屈的強道:
“不要你管。”
小包子卻沒那麼多複雜的心思,焦急的都快哭了,拉著李恪的衣袖不敢鬆手,一邊說一邊抽泣:
“李大哥你剛走,那些壞人就來了。他們說我們慈心堂做的藥丸沒以前的好,損了裏麵的藥力,不但不收貨,還要我們賠償消耗的藥材。”
李恪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經過,他直接打開櫃台上的盒子,隨手拈起一顆藥丸,用力捏碎放到鼻端輕嗅,然後伸出舌頭舔了舔,感覺到其中那一點微乎其微的辛味,心裏已經有譜了:
“炙甘草的時候,混入了些許甘遂,這兩種藥是不能一起用的,這種常識錯誤不應該犯才對。”
陳悅薇一怔,她始終不明白這批藥的問題出在哪裏,如今聽到李恪這麼一說,心裏頓時一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