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柔男子之所以背對著周成，是不想看到周成的那張臉。
他怕自己忍不住，出手真的殺了周成。
之前的咄咄逼人，也是在考驗周成，卻沒有想到反被將了一軍，知道了讓他心驚的秘密。
這是禍，非福。
周成聞言，內心深深的歎了口氣。
該來的還是來了。
不過，他卻不能主動的去說破，隻能順著陰柔男子的話，詢問道，“劉督主想讓我做什麼。”
陰柔男子回道，“督主說，人老了，就要安寧一點。”
“你聽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嗎。”
周成怎會不明白，神情難看的說道，“督主想讓我坑殺老頭軍！”
“這事恕我周成辦不到，也沒有那個能力辦到！”
“近五千老頭軍，不是五千隻螞蟻，僅憑借我一人，想要將他們全部坑殺，你確定這不是個笑話？”
縱然是周成能做到，周成也不會去做。
不說已經答應了李虛，要好生管理老頭軍，在李虛回來之前，不能讓這群老頭軍出事。
就是沒有答應李虛，周成都會照料好老頭軍，不會讓他們出現無謂的損失。
在周成內心裏，認為自己始終還是個人。
不是毫無理智人性的野獸。
“周成！”陰柔男子見周成拒絕，瞬間回身斥道，“這事即是督主的意思，更是陛下的意思。”
“你難道想要違抗聖命！”
“這就是你所謂的忠君？！”
周成見陰柔男子聲斥自己，也激起了他的火氣說道，“我忠不忠君，這點不用你這個閹人來評判！”
“沒有陛下的親筆旨意，我周成恕難從命！”
“老頭軍是有功之士，護我大夏一生，無子無後，到了這般年齡，還被人拉出來剿匪，那些人心的是石頭做的嗎！”
“陛下是聖明之主，要除掉唐王，我能理解為什麼要這麼做，可是陛下要周成坑殺有功的老頭軍，周成不信陛下會這麼做！”
話雖如此，但周成知道，這恐怕就是小皇帝的意思。
不然僅憑借劉瑾，他還沒有那個膽。
這可是近五千條人命啊。
“你以為除掉唐王很容易嗎？”陰柔男子眯眼，神色冷漠的說道，“這次不將唐王徹底留在蘇州府，待他順利的完成剿匪，回到了金陵之後，他之前的紈絝擺爛名聲，回瞬間翻轉成英武。”
“好人做錯一件事，一輩子會被人認為是壞人，但壞人做一件好事，卻會被人認為，這是浪子回頭！”
“屆時唐王若是有心奪位，這大夏將血流不止。”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犧牲一部分人的性命，換來大夏的平安，這不是一件虧本的生意。”
“你們隻當這是生意？”周成被氣笑了。
為陰柔男子的話而嗤笑。
拿人命當生意，還真是冷酷無情，沒有人性！
“今日不管你如何言語，我都不會去傷害老頭軍。”
“你請回。”
“順帶給劉瑾帶句話，唐王我周成可以為陛下刺殺，那怕是丟了這條命也在所不惜，但要我坑殺老頭軍，就別怪我周成知恩不報！”
到了此時，周成已經不想再跟陰柔男子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