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太多的銀錢而感到哀傷?
蘇白想象不出這得要有多少銀錢,才能讓人出現負麵情緒。
確定不是那廝唐王在裝逼?
“怎麼不是人話了。”李虛嘴角帶著一絲玩味,“你這窮書生,永遠是想象不到銀錢太多什麼怎樣的痛苦。”
走到水桶旁邊的蘇白,終於忍不住回頭,看著李虛那一副欠扁的樣子,咬牙切齒道,“我命薄,無福享受。”
隨即又說道,“既然唐王殿下富可敵國,為何不多做善事,多幫助大夏的貧苦百姓?”
“以唐王殿下的勢力,他應該知道天下有很多百姓,依舊過著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日子。”
麵對蘇白的詢問,李虛並沒有閉口不談。
而是眉頭輕挑的說道,“黑小子,你這話是涉及到了朝政,而不是唐王殿下銀錢多少的問題。”
“你是讀書人,應該知道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的意思。”
“在天下百姓麵前,就算是唐王殿下散盡家財,也隻能幫助他們一時,不能幫助他們一生,以及後代子孫。”
“這就得靠當今皇帝是否賢明,施行的朝政是否利於天下之民,讓百姓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鰥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
“當然想要達到我說的那樣,不是一時就能辦到的。”
說著,李虛的氣勢越加沉穩,眼眸中閃爍著淩厲之光,“本將也不怕告訴你,如今的大夏看似四海臣服,八荒無敵,實際上卻是如同風暴中的一隻獨舟。”
“西有摩羅虎視眈眈,北有北絨蠢蠢欲動,南有南蠻侵擾邊疆,東有百十島國摩拳擦掌。”
“這還隻是外敵。”
“雖然如同虎豹豺狼,但大夏朝最大的隱患卻是在內部。”
“天下百官能為民請命做主的少之又少,有天高皇帝遠的想法,如同吸血蟲一般,趴在百姓身上吸血。”
“最為直觀的例子,就是這蘇州府。”
“以前的蘇州府百姓不說是安居樂業,倒也比其他州府的百姓過得好,可是在關山侯馮元啟來此之後,純樸的百姓盡皆落草為寇。”
“假如大夏演變成如同蘇州府,你說大夏還用得著四周的豺狼虎豹親自動手滅亡嗎?”
誠然李虛是在擺爛,但不代表他不知大夏的局勢。
尤其是懷有超前思想的他,對大夏所處的境地,比大夏所有人都清楚,都深刻的多。
奈何他的身份,限製了他的手腳。
動則天下大亂。
再加上心中的認同感不強,也讓他不願去改變現狀。
能苟著命擺爛,未嚐是一件壞事。
若不是自己那皇帝侄兒,已經出手了,想致自己於死地,李虛是真不想讓自己太累。
卷入血雨腥風中。
蘇白聞言之後,沉默了幾息,將手中的金繡盤龍帕放入水桶中,歎道,“內憂外患啊。”
接著,話鋒一轉道,“不過將軍,蘇白有一事不明,不知將軍可否解惑。”
李虛瞧著蘇白,“給本將一個理由。”
沒有直接拒絕。
蘇白擰幹金繡盤龍帕,回頭看著李虛的雙眸,很認真的說道,“蘇白是書生,將來必會科舉。”
“科舉?”李虛嗤笑一聲。
神情不屑道,“縱然你能高中狀元,又能得到當今皇帝賞識,你也隻能為一方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