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虛最終還是出了金陵城。
他不是為了去剿什麼匪,也不是為了小皇帝李政,而是為了五千老頭軍,甘願冒險前往蘇州府。
實際上,李虛的內心很明白,五千老頭軍再強也沒有禁衛軍,甚至是沒有看守城牆的城衛軍厲害。
畢竟他們年齡大了,無論從身體上的哪方麵來比,都遠不如身強力壯的年輕將士們。
此番純粹是想要為五千老頭軍,完成一次為國出力的心願,希望他們今後離去時,不再有遺憾。
騎在戰馬上的李虛,覺得馬鞍非常的硌人,想要換乘馬車,可是看到老頭軍們,忍住了。
默念道,“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不過,未經常騎馬的樣子,還是被老頭軍們看在眼裏,不由的咧嘴笑道,“將軍,若是不適應騎馬,盡可去乘坐馬車。”
“金陵離蘇州府還有五日的路程,要是因此損害了將軍的身體,將會有損我老頭軍的士氣。”
行軍已經有了一天。
李虛憑借自己的嘴炮,將老頭軍們逗得連連大笑。
本已經非常認可李虛的他們,此時已經將李虛看成了自己的子孫後輩,雖然他們沒有妻兒。
“這怎麼能行。”李虛尷尬笑道,“將應該與士同苦同難,這點疼痛,本將還能忍得下去。”
“將軍能忍,可我們卻不放心啊。”一個缺了門牙的老頭軍,看向騎馬的十數女兵,壞笑的說道,“將軍應該保重身體,為我大夏多生些崽子才是。”
“好你個老不羞!”李虛罕見的臉紅了,“本將要是在路上亂來,豈不是讓你們免費看戲了,這種虧本生意,本將做不來。”
“啊哈哈!”老頭軍聞言,齊齊發聲大笑。
軍中自有規矩。
除了規矩,更多的是彼此的同袍情義,不是刻板。
“王爺。”來福背著用布包裹的門板,策馬靠近李虛,“你還是聽老將他們的話吧,畢竟王爺不是軍伍出身,保重身體才是主要的。”
“這騎術以後每日練練,便不會出現不適應。”
“而且那十數個教坊司帶出來的歌姬,也不適應長期騎馬,老奴聽說有人大腿部位都磨出血了。”
李虛想想也是,尊重老頭軍,重心重行,不重意氣用事,便點頭同意道,“那…那行吧。”
緊接著又道,“來福,你去安排那些歌姬們下馬,坐上馬車吧,本王一時衝動帶上她們,讓她們跟著受苦了。”
來福頷首,“還是王爺心慈。”
為什麼帶上這群歌姬,來福也有著自己的猜測。
要是真當自家王爺帶上她們,是為了沿途玩樂,純粹是汙蔑。
下馬登上馬車,躺在柔軟的座墊上,李虛舒服的直哼哼,騎馬果然不是他這種心無大誌的人能駕馭的。
“對對,力道可以重點點。”
“斯哈,太重了一些,可以輕一點點。”
馬車內有著兩名歌姬捶腿按摩,李虛不時發出指點聲。
跟在外的周成,聽見馬車內傳出的話語,像是吃了檸檬一般,暗自啐了一口李虛。
在之前的北城門,他以為李虛似乎與以往表露的不一樣了。
結果呢,發現是自己想多了。
“周統領,這是咋了。”來福看出了周成的小情緒,笑眯眯的說道,“難道是在擔憂欠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