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連底香休息後,劉得意跟在花美麗後邊進了花美麗的臥室。舊地重遊,劉得意頗有些感慨:“前度劉郎今又來啊!”然而兩人坐下後,互相看看,竟都有些尷尬。劉得意:“很尷尬啊!要不,咱們出去聊?”
花美麗:“要出你出。我累了。”摸出那枚戒指,遞給劉得意,“這戒指還給你們老劉家。”劉得意:“美麗,這戒指得暫時擱你這兒。要還也得等我媽走了再說。”從口袋裏摸出那倆雞蛋,“來,吃個雞蛋,走地雞的,很稀罕,吃了美容。”花美麗:“真的啊?”劉得意:“真真兒的!快吃吧。”
兩個人吃完雞蛋,花美麗又問:“你估計你媽得幾天能走啊?”劉得意:“這次她大包小包沒少帶,看來是想長期駐紮北京了。但是,你放心,世界不以我媽的意誌為轉移,我會盡快將她勸回山東去,將給你造成的麻煩盡可能減少到最小。咱倆現在是在刀尖上跳舞。”
花美麗:“是你在刀尖上跳舞,我隻是給你提供了一個刀尖。但我保證不紮你,盡量把刀尖給你舉穩了,別的就看你自己的了。”劉得意真心地讚歎:“美麗,你太善良了。你是偉大的東方女性。”花美麗:“別給我戴高帽兒了。睡吧。我給你找睡衣去。”劉得意一怔,馬上拒絕了:“美麗,我不能在你這兒睡。”花美麗:“嗯?你不在這兒睡,你媽要找你怎麼辦?”劉得意:“不會。我媽晚上不會找我。我還是回我那房子睡。早晨我早點過來。”花美麗:“得了吧,費那勁幹嘛。在榻上湊合一下吧。又不是沒在這兒湊合過。”
劉得意:“不行,美麗,今非昔比,再次重遊舊地,我的感覺很奇妙,很奇怪,很奇特。在我的眼裏,我的心裏,你都散發著女性的美麗光芒。我沒有勇氣和你同居一室。”花美麗:“哎喲我天!瞧把你矯情的!說得我渾身起雞皮疙瘩!你要回回吧。但是有一點,你必須二十四小時開機,緊急情況我好跟你聯係。”劉得意:“OK。”他從花美麗臥室悄悄出來,躡手躡腳走到門口,開門出去了。
第二天,連底香早早就起來拖地。門開了,劉得意進來。兩人都一愣。連底香有些奇怪:“你幹嘛去了?沒在家裏睡?”劉得意趕緊揮動胳膊:“一年之計在於春,一日之計在於晨。我每天都晨跑。”連底香打量了一下劉得意的皮鞋:“跑歸跑,別穿皮鞋啊,那不遭老罪了!”劉得意:“媽,沒事,我的腳瓷實,不遭罪。”連底香:“我不是說你遭罪,我是說鞋遭罪。”
一家人吃早飯的時候,劉得意一邊給連底香夾菜一邊問:“媽,您這次怎麼又突然來了,光是來給我生日驚喜的嗎?”連底香:“你們是不知道啊。那老呂把我給比下去了!”花美麗:“大媽,怎麼把您給比下去的?”連底香:“人家在中央電視台露臉了!”
高闖也忙問:“奶奶,露的什麼臉啊?”連底香:“電視台有個欄目,叫《激情廣場》,就是群眾一起來唱歌,這老呂被選上了,因為她嗓門高,年紀大,一首歌讓她獨唱了三句,電視裏有她六個鏡頭,其中兩個是特寫,唱歌那牙花子都露出來了!轟動了濟南老年婦女圈。我當時不是在北京嘛!回去的時候已經晚了。要是我在的話,哪還有老呂什麼事。我比她嗓門高,比她年紀還大半個月,上電視的應該是我!俺必須得贏回來!”劉得意:“媽,您想怎麼贏啊?”
連底香:“感動中國太難了!一時半會兒見不了成果。我想上個星光大道什麼的,先壓她一頭再說。得意,你今天去陪我報個名吧。”劉得意有點慌:“媽,別急,這事我先幫你問問。”連底香:“這次我要是贏不了老呂,我就不回山東一步!”幾個人都麵麵相覷,知道大麻煩又來了。
劉得意騎電動車路過人生發動機俱樂部,忽然想到裏麵看看,停車進了俱樂部。此時的俱樂部裏空空蕩蕩,一改往日繁華景象。劉得意非常納悶,連忙往關山辦公室走去,還沒走到關山辦公室門口,就聽見裏邊傳出來關山的咆哮聲:“什麼?錢律師,這事你不管了?你是我的律師,你憑什麼不管?”錢律師:“關總,您付不起教練的工資,教練走了,您付不起我們律師事務所的律師費,我們一樣也無法為您服務。”
關山:“怎麼都他媽鑽錢眼裏去了!”錢律師:“關總,商業社會,這是一個很正常的結果。大家都要養家。如果您能及時續上我們的律師費,我想我還可以繼續為您服務。”關山:“走吧。錢律師,我再也不想看到你。”錢律師開門出來,劉得意想躲也來不及了,兩人打了個照麵。錢律師愣怔一下走了。劉得意走進關山辦公室。關山抱頭趴在辦公桌上,以為是錢律師回來了:“你還回來幹什麼?滾吧!”
劉得意:“關總,你確認讓我滾嗎?”關山抬頭,見是劉得意,非常驚訝:“二哥你怎麼來了?”劉得意:“我路過,上來看看。怎麼變成這樣了?”關山:“還不都是被你害的!我的錢都替你還債了,你不還我錢,教練的工資也開不起,都走了。前幾天讓那幫老太太一鬧,學員也都走了,這不就這麼被你拖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