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場裏麵一片喧囂。
在這種紙醉金迷的地方,許多人贏紅了眼,也有許多人輸紅了眼。
萬貫家財一夜散盡,在這種地方很常見。
每天從賭坊出去就直接跳到護城河裏的也大有人在。
賭坊裏,人性的欲望被無限的放大,等到輸的一幹二淨從熱血沸騰中清醒過來的時候,後悔已經晚了。
當然,這是那些沒有背景實力的人,對於那些權貴子弟而言,卻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他們豪擲千金,哪怕輸的底朝天,臨走之時賭坊依然會把銀子如數奉上。
隻是要欠徐讓一個人情。
就憑這一招,徐讓不知道把多少達官貴人綁在自己的戰船之上。
李君已經走到了賭坊的門口,幾名壯漢攔住了他的去路,示意他需要搜身才能進去。
李君指了指身後的皇甫奇兄妹二人。
“我們是來搜查的。”
話音落下,那幾名壯漢一瞬間警惕起來,並說道:“這個地方是國子監的產業,不能搜查。”
對方語氣很生硬,一點都沒有放李君等人進去的意思。
如果說李君幾人是進去玩的,就憑穿著官服,他們或許會恭敬一些。
但搜查,也就是來搗亂的,這些年也有不少衙門的人試圖來這裏打秋風,不過賭坊上下早就打通,閻王都打點好了,那些小鬼來這裏就是在找死。
“這麼說,不讓我進去了?”
李君問道。
那壯漢搖了搖頭:“是不方便。”
“連官差都敢擋,看你們這凶神惡煞的樣子,想必沒少往護城河裏扔屍體吧。”
李君死死的盯著幾人。
那壯漢臉色一變,緊接著冷冷道:“閣下可不要胡說。”
“這麼說來就是有了。”
“這是你說的,我可沒有說。”
壯漢冷笑。
“承認就好。”
李君淡淡的一笑。
下一刻,壯漢身上汗毛豎起,一股寒意瞬間彌漫全身。
隻是不等他作出反應,呼啦一聲,他聽到了利器割破喉嚨的聲音。
然後整個人感覺呼吸都困難起來,捂著喉嚨踉踉蹌蹌的退了幾步,栽倒在地上。
壯漢倒地的刹那,他的幾名同伴剛剛反應過來,便都感覺喉嚨一熱,然後幾乎同時栽倒在地。
四名壯漢死了。
李君連眼睛不眨的就殺掉了四人。
皇甫奇和皇甫絮兄妹二人頓時都愣在了當場。
這出手也太狠了吧!
而且太快了,快到極致,快到他們兄妹二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太可怕了。
如果讓他們麵對李君的劍,好像結局也不會有什麼改變。
這一刻,兄妹二人看李君的目光都變了。
“發什麼愣,進去啊。”
李君回頭看了兄妹二人一眼。
殺人是他早就打定主意的事情,從看到賭坊的資料的時候,李君就已經動了殺心。
“外麵好像有什麼動靜。”
裏麵一位站崗的壯漢,有些疑惑的說道。
“能有什麼動靜,那四個家夥估計又閑的蛋疼,切磋武藝了吧,要說賭坊裏好多長時間沒人鬧事了,我手上的刀都快生鏽了。”
“哈哈哈。”
一眾壯漢不由笑了起來。
然而此刻,賭場裏一個中年人皺著眉頭,望了門口的一眼。
不知為什麼,今天晚上他總有些不安。
他是天元賭場的掌櫃崇黑熊。
還有另一層身份,黑熊幫的幫主。
徐讓是讀書人,經營賭坊這種事情當然不可能親自去做,黑熊幫便是他培植的一個勢力。
幫主崇黑熊是先天境高手,能鎮得住場子。
崇黑熊對旁邊的一個人招了招手,那個手下急忙走到他的跟前,俯下身來。
“幫主有何吩咐?”
“告訴弟兄們,今天晚上多留點神,老子總感覺有些心神不寧。”
手下點頭。
“小的這就去吩咐他們,不過幫主你心神不寧,確定不是昨天在花魁的肚皮上折騰了太久的原因?”
“滾一邊去。”
崇黑熊笑罵了一聲,心中的不安也瞬間驅散了。
然而就在下一刻,隻聽轟隆一聲,一道人影直接從門口飛了進來,砸落在賭場的中央。
頓時整個賭場一片騷亂。
“什麼情況?難道有人踢場子?有好戲看了?”
有人唯恐天下不亂,非但不害怕,反而興奮起來。
而在門口的方向,黃甫奇和皇甫絮兄妹二人大步走了進來。
他們一個拿著長槍,一個拿著長刀,再加上穿著玄鳥衛的官服,一瞬間讓場子裏為之一靜。
而在兩人站定以後,李君才悠哉悠哉的走了進來,目光掃過天元賭場的眾人,大吼道:“掃黃打非…不對,玄鳥衛辦案,全部抱頭蹲下。”
“這裏是國子監的地盤,你們……”
崇黑熊旁邊的那個屬下站了出來。
隻是剛開口,下一刻刀光一閃而逝。
身體撲哧一聲被劈成兩半,鮮血飛濺。
是皇甫絮出手了,一個女子出手卻極其狠辣,連李君都不由多看了幾眼。
眾賭客更是被嚇壞了。
剛才大家還覺得沒什麼,可當一個人活生生的被劈成了兩半,那種震撼之感,頓時讓許多人都心頭一顫,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
真的殺人了。
“你是李君?”
這個時候,崇黑熊認出了李君,站了出來。
聽到李君之名,場中頓時掀起一陣議論。
“李君不是國子監的祭酒嗎?他不是讀書人嗎?怎麼和玄鳥衛混到一起?”
“他可是儒家賢人,怎麼能殺人呢?”
在許多人想來,讀書人自然就應該溫文爾雅和人講道理。
即便徐讓掌握這麼大的產業,表麵上都是謙謙有禮,幹什麼壞事也都是由崇黑熊的人代替。
讀書人就要有讀書人的涵養氣質。
“大家稍安勿躁,不要慌張,本祭酒是帶玄鳥衛來辦案,不會傷害你們的,當然,你們也要乖乖配合。”
李君笑眯眯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