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佩佩有些遲疑，“這……”
“佩佩，答應他。”方雅開口道。
慕佩佩看看方雅又看看男人一家，她知道直接免費給他們治療是最有效最直接的，但人的自尊心不能被摧毀。
“好。”慕佩佩答應了，男人也鬆了一口氣。
“你們先住在醫院，等大姐身體恢複了，我會讓人把賬單算好，然後這位阿貴大哥給我打個借條，十年之內還清，怎麼樣？”
阿貴忙不迭地點頭，眼裏閃爍著淚花，“行，行嘞，謝謝恩人，我們全家都會記著這份恩情的。”
慕佩佩笑了笑，安排醫護人員帶著阿貴一家去病房安頓下來。
待他們離開後，方雅看向慕佩佩，“你呀，心地還是太軟。不過這樣也好，既幫了他們，也顧全了他們的自尊。”
慕佩佩輕輕歎了口氣，“看他們也不容易，幹媽你說的也是，如果不遇上我，誰知道阿梅又是一番什麼遭遇？能幫一點是一點吧。隻希望阿貴大哥一家以後能順順利利的。”
“還叫幹媽啊？該開口叫師父了。”方雅笑看著慕佩佩，慕佩佩有些臉紅，“幹…幹媽，不，師父，我那是情急之下的對策。”
“哦，你不想當我徒弟？”方雅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假裝傷心道：“哎，可能是我沒有這個師父命吧。”
慕佩佩著急了，“師，不，幹，哎……我沒有不想當你徒弟，我是說都沒有拜師禮，這樣太草率了。我要給師父敬茶成為師父堂堂正正的徒弟。”
方雅一聽這話，頓時樂了，“就這事啊，為師還以為你真不願意呢。這拜師禮嘛，咱們簡單些就好。”慕佩佩卻很執拗，“不行，師父，這拜師禮怎麼能簡單呢，這可是傳統。”
方雅無奈地搖搖頭，“好好好，都聽你的。不過這一時半會兒，為師也想不到要你準備什麼特別的東西。”
慕佩佩眼睛一亮，“師父，你就等著吧，我想到一個好東西。”
“什麼好東西？”方雅好奇這丫頭腦子裏的鬼主意，見她捂著嘴笑，便也不再追問。
方雅看了看天色，抬手招來了一輛黃包車，回頭對慕佩佩說：“佩佩，我聽你媽媽說你最近一直在努力學習準備在一年內讀完所有學業，勇氣可嘉啊。如果這樣的話，我想拜師禮就越簡單越好，什麼時候你抽個空來我那裏一趟就行了，不用鋪張。”
慕佩佩聽得心裏一暖，她扶著方雅上了黃包車，又給車夫遞了車費，“車夫大哥，路上滑，注意安全。”車夫應了一聲後，慕佩佩又抬頭看著端坐車廂裏的人。
“師父放心，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天冷了，您多注意身體，記得加衣。”
方雅欣慰地點點頭，“傻孩子，師父知道你的心意。你也快回去吧，別著涼了。”慕佩佩乖巧地站在原地，直到黃包車消失在街角才轉身往回走。
雪花簌簌地落下，之前被人踩出的一條小道很快便被大雪重新覆蓋住了。
“糟了！”慕佩佩這時才想起跟自己一起來醫院的慕佩芸。
慕佩佩趕到院長辦公室時，慕佩芸還在看賬簿，室內溫度不低，但也沒熱得讓人受不了，慕佩佩一進門就發現大汗淋漓的翁院長不停地擦拭著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