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藝今天要拍一場出車禍的戲,動作幅度雖然大了點,但基於她有過替身演員的底子,這場車禍戲還算不是太多的問題。
現場已經全部布置妥當,沈涵不知從哪裏找來一根枯草跟咬在嘴裏蹲在一邊朝著李藝嘻嘻發笑。
許琉年說:“喂,要不找個替身演員幫你完成這些動作好了。”
聽著他低沉的嗓音,看到他臉上露出的緊張神色,李藝摸摸他的臉,“放心,我沒事,再說了,請個替身也不便宜,還是不要浪費錢好了。”
許琉年嘴角一抽,這什麼理由?!
“許boss,你們兩個親熱注意點分寸,不要寒慘單身人士可好?”沈涵不由得歎了口氣,原來,人單真的是會被人欺負的。
李藝的臉上一紅,狠狠的瞪沈涵一眼,“活該你單身。”
“你——好吧,你贏了。”沈涵立即泄了氣,一個許boss都已經把自己氣得夠可以了,現在還來了一個李藝。
沈涵以四十五度角憂傷的望著天空,可以預想到以後自己的悲慘命運。
這時,魯蒙已經喊著李藝準備開拍,李藝走到導演的身邊認真的聽著他講戲,無非就是關於等會要怎麼走位之類的。
魯蒙幫李藝做好保護策施喊了聲開始,一整套動作下來算是完成的完美,隻是在最後一個收的動作時,一不小心牽動了腳上的舊傷。
李藝一陣痛呼已經出口,還沒來得及反應,一隻大手已經扶住了她的手腕,問:“你沒事吧。”
聽見聲音,李藝的身子猛然一震,不可置信的抬眼對視著他,輕輕地抿著唇角,眸光落在他的臉上,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出口。
李藝的第一反應是,蘇清風怎麼會在這裏?!
從韓國回來的這段時間以來,為了避免與蘇清風在藝風傳媒的總部尷尬的見麵,她一次都沒有去過公司。
然,李藝卻不得不說人生有些時候會有一些必要的且無法逃脫的意外,比如今天,她在拍戲時與蘇清風的見麵。
李藝回神過來,掙開蘇清風的手,立即像一個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刺蝟將自己保護起來,隻淡淡的說:“我沒事。”
剛走兩步,舊傷加新傷,疼痛的感覺立即傳遍全身。
一個腳步站立不穩,李藝的身體失去平衡,朝著蘇清風的方向摔去,就在摔下的一瞬間,她在心裏祈禱了一千遍,希望他不要伸出手去接她。
李藝寧願與大地做親密接觸也不願與蘇清風有一丁點的肌膚接觸,一想起以前蘇清風對自己的冷漠以及言語上的傷害,會讓李藝覺得惡心。
然而,就在李藝快要挨著蘇清風的懷抱時,她的鼻尖立即撲來一股熟悉的男性香水,那種味道讓她心安。
“怎麼那麼不小心?”
許琉年的聲音帶著責備中卻有從他骨子裏發出的無盡溫柔,那份隱藏在溫柔裏的關心和在意全部都表現在他的言語中。
許琉年的大手撐著李藝的腰身,一拉將她拉到了自己的懷裏,按著她的肩膀使得她更加的靠近了他的懷裏。
李藝在許琉年的胸膛上抬頭,看進他眼中時卻看見了一份冷然的神色,那份神色,生生刺痛了她的心。
許琉年蹲下身檢查著李藝的腳部,嗔怪著她,“叫你用替身還說不用,痛不痛?”
此刻的許琉年即使低垂著頭,但她還是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他的內心世界在變化,隻是說了聲,“不痛。”
許琉年站起身,目光凜然的看向蘇清風,淡笑,“蘇總,謝謝你。”
許琉年的口氣多了生硬的味道,這種味道讓李藝的心裏很不舒服,不禁想難道他是在意自己剛才與蘇清風的舉動?
可是,對於蘇清風的出現她自己也是措手不及,根本就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出現在劇組裏。
“我帶你去看醫生。”許琉年的目光轉向李藝,雙手一撈抱起她直接出了劇組,至於身後蘇清風的臉上是什麼表情,與他無關。
許琉年一路抱著李藝到了車上,他很安靜的坐在主駕駛上。
狹小的車廂裏,李藝除了能聽見他均勻的呼吸聲外沒有一點的聲音,兩人一直保持著沉默,一句話也不說。
車子開出了很長一段時間,李藝的手拉了拉他的衣袖,“喂,你吃醋了?”
“沒有。”許琉年想也沒有想就回答,隻是回答的語調裏,不再有過往溫柔的暖意。
許琉年幽深的瞳孔閃動著不明所以的波光一直流轉不停,時不時用眼角的餘光打量著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李藝,感受著她心裏的不痛快。
其實他不是因為蘇清風的出現而一語不發,他是在恨自己,為什麼在她出現狀況的時候,不是自己第一時間出現在她的身邊。
“對不起嘛,以後我再也不會跟他見麵了。”
沒錯,李藝是一個敢為了愛情勇於主動的人,可是並不表示她能接受別人的無理取鬧,可是就在此刻,看見許琉年臉上的神情,她還是軟了下來。
這個男人,她很在乎,如果他真的介意她與蘇清風之間還有瓜葛的話,那她願意為了他不再與蘇清風有任何的往來。
即使李藝清楚自己此舉沒有一點的原則性。
許琉年下意識的想要解釋些什麼,隻是話到嘴邊還是沒有說出口,他不願出口,是不想讓李藝重提過往的那些傷害。
“李藝,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