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著憤憤之情我寄人於攀楓籬下。
這幾天有點應酬,先發幾篇散文讓大家讀讀,過幾天準時更新
獻給失戀後迷茫的同伴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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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
(上)
落花曾墮清溪水,
奈何風雨幾輪回。
枯了枝葉,
歸了紅塵。
自古空袖兩清風,
未與功名贈千金。
鬆了素手,
奔了東西。
山花爛漫亦有情,
春風得意把家還。
(罷了)
穿了嫁妝,
痛了心扉。
(下)
紅杏出牆梨花開,
鳳凰展翅燕鳥鳴。
破了泥土,
綠了梢頭。
人間三月芳非盡,
萬花爭豔又一春。
換了輕裝,
燃了春燈。
朝晨沐春玫瑰香,
自有她花待我情。
(對了)
奔著暖陽,
追著愛戀。
母親的字
母親是一位土生土長的農村婦女。讀過兩年的公益學堂,也算是認識幾個字。
就讀小學那會,母親愛和我們三姐妹湊在一起看《家有兒女》,其實母親在意的並不是劇情的詼諧有趣。我時常看見母親拿著個小本子,仔細地聽著劇中人物的對話,端詳著熒屏下的字幕,遇見不認識的字便在本子上寫寫畫畫。母親寫字一筆一筆地,有時候看見母親一個字隻寫了一邊,再抬起頭時,好幾串字都跟著閃過去了。這時母親拿著本子側著身問我們姐弟三:“阿姨的“姨”怎麼寫?”,接過本子看到母親寫了一個“女”子邊,右上角有一橫,我準備寫完餘下的筆畫,母親說不要,讓我寫一邊,她自己照貓畫虎。我靜靜地看著母親寫了一邊又一邊。母親寫字方方正正,曾教導我:橫就是橫,豎就是豎,該撇的地方要撇好,不能敷衍過去。
初中那會我喜歡寫草書,喜歡那種連筆瀟灑的感覺。母親這下看不慣了,質問我這都是寫得什麼啊。有時候過於飄逸,竟連自己的筆跡也不認識,麵對母親的質疑我竟無言以對。
打我記事起母親便隨父親到大城市打工,做家政服務一連十多年。母親告訴我她16歲嫁給父親,在姥姥家排行老二,也算是讀過兩年學堂,認識幾個字。像她的姊妹連讀書的機會都沒有。
母親一部諾基亞手機用了近八年,母親不習慣用智能手機,也絕不會把電話號碼存在手機上。年三十一天晚上,給母親找充電器。在她的包包裏我找到兩個發黃的本本,看起來曆盡無數滄桑。小的是電話本,翻開,鉛筆的印記有些已模糊不清。聯係人的名字並不全,大多的是姓氏加尊稱,號碼後麵也往往跟著聯係人的地址。接著翻閱也會有圈出現,引入眼簾的是“東”後緊跟一個圈,後又寫一個工整的“董”。顯然“董”是母親後來加上的。也有長的聯係人,如“湖北老爺子”,前麵被一個五角星標注著,趙磊他叔等等。正準備放下時在本的反麵找到了幾行看起來被加深了好幾次的筆跡。“大女兒…..”“二女兒….”“傻兒子…”,放下沉甸甸的小本,翻開褶皺的大本。12月24日,趙師父(傅)家衛生大掃除工資多給了50元;12月25日王姨家帶小孩,下午做飯給了好多唐(糖)果………每頁寫得都滿滿的,對於一個農村婦女來說,一筆一筆完成這麼多字,我看得出母親寫得有些吃力,感受到了母親那種對文字的堅持,記事練字母親征服了我。
時隔多年,我來到遠在他鄉的繁華城市上大學,普通話成了必備的交際語。多年後我回到家鄉,正好趕上母親在和一個工作上的夥伴通話。聽著母親標準順溜的普通話,我呆住了。雖然不習慣母親講普通話,然而她卻成了我學習普通話的標杆。
晚飯過後,母親拿出本子仰視著我說,你看這個”樸”字怎麼讀。見我久久未語,母親補充道:不知道了吧我的大學生,讓媽讀給你“piao”,我認識一個姓樸的東家,是他教給我的”,看到母親的臉上露出了愜意的笑容。我笑了,她是我的母親,在子女的眼中,其實母親是最偉大的,遠比這些。
我不知道是城市改變了母親,還是母親在改變著城市。也許是,人類文明的腳步永不停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