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路米不管活著還是死去都會同樣折磨我。
我不甘又憤恨,殺了他又怎麼樣?即使殺了他我也無法從伊路米的手裏逃脫, 他會永遠纏著我, 影響我, 把我變成跟他一樣的瘋子。
……我可以補救嗎?已經變成這樣了,我還可以補救嗎?
我胡亂地扯了一把紙巾擦幹了鼻涕和眼淚,去衛生間洗幹淨了手上的血,再次回到自己的房間。
我看著躺在地上的伊路米,他的手臂上已經出現紫紅色的屍斑了,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催促我要趕緊下決定了,我再不進行下一步處理的話他會從腹部產生網狀的條紋,會一點點屍綠,再變黑……
我從空間袋裏掏出了福爾馬林把伊路米泡在了玻璃缸裏。
就這樣跟他的屍體共處一室待了五天五夜。
我的期末考試已經考完了,隻要回寢室收拾東西就好了,可是我隻要離開伊路米我的道具就會消失,他撐不下去,他會迅速變成一灘爛肉。
我無法離開,哪裏都去不了,理慧給我打電話問我快放假了怎麼不把東西都帶回家,我說都是些日用品,重新買也行。
[Rie:瞳醬你去找他對峙了嗎?因為他給我們都插了針的事?]
[Hitomi:嗯……出現了一點狀況,但是我能處理好,不用擔心。]
舍友們的信息我都回了,我不能失聯,不能讓大家擔心,我不能讓別人進我家看到這幅景象。
伊路米的手機發過來的消息我也都幫他回了。
不能讓別人知道他死了。
糜稽給伊路米打電話問他怎麼還不回家,家裏接的任務堆積如山,老爸老媽都叫他出門去做了:“大哥你還沒把嫂子哄回來嗎?你的手機信號一直在嫂子家附近徘徊啊……膩歪過了就回來做正事吧大哥!”
雖然糜稽的語氣看似是埋怨,但帶著敬稱又讓人挑不出錯來。我頓了一下,說:“是我,糜稽。”
“啊!是嫂子!你們和好了嗎?大哥呢?”
“他現在……”我斜睨了一眼被我泡在福爾馬林裏的伊路米:“不太方便接電話。”
“……我明白了,那嫂子會跟大哥一起回家來吧!我去跟媽媽說!晚上等你們回家吃晚飯啊!”
我拿著伊路米的手機,糜稽會認為我們已經和好也很正常,但是他已經死了,我要怎麼跟死掉的伊路米一起回揍敵客家?
他時間這麼長不回去,又不是出去做任務,我就算把他的手機銷毀了最後信號是在我家消失的我也脫不了幹係。
……我該怎麼做?
我可以救他的,可是我不想救他,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而我卻要因為這個爛人收拾殘局。
我把他從福爾馬林裏撈了出來。
像是撈起來了一條軟綿綿的死魚。
伊路米的心髒被我捏爆了,我隻能從空間袋裏掏了個人工心髒給他按上。
繃帶和種子沒辦法用了,伊路米已經是個死人了,他的血肉無法生長,於是我掏出了針線開始縫補伊路米胸膛的創口。
然後伊路米‘複活’了。
可他依舊是個死人。
他沒有自我意識,隻是一具會活動的軀殼而已,他變成了為我所用的傀儡,隻聽從於我的命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