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隻有一張票,不然你就可以和山崎同學一起去看了。”

他略帶惋惜的口吻有點意在言外的味道,我很快便明白過來:“能搞到一張票一定也很不容易了……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庫洛洛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點了點頭。

塞尚的真跡展展覽票很難搶,不僅僅是藝術圈的大拿想去看,還有想去拍幾張照片發朋友圈的網紅博主。普通人看自推都去了,也會想要去蹭熱點,從而導致真正從事藝術這個行業的人去不了。

像是我的小夥伴們就無緣本次展覽了。放票那天舍友們的長籲短歎我還記憶猶新,沒想到自己有幸能獲得一張贈票。

同時又不由得對我的姐妹們產生了一丟丟愧疚心理,要不我先去畫展展出的地方然後再把她們帶進來?

算逃票嗎?不會引起騷亂吧?要不還是算了?萬一被發現了上新聞那可就糟糕了……

庫洛洛送的票放在身邊怕被別人看到又怕掉,藏進空間袋裏是最好的選擇。

就這麼到了畫展開展那天。

檢了票進入了場館,站在禁止線後的我從牆壁上掛著的展覽品一幅幅瀏覽過去。

《玩牌者》《浴女們》《縊死者之屋》……

對客觀造型的歪曲充斥著作畫者被壓抑的狂想,色彩和輪廓都相當鮮明。

“複製現實隻是一種形式,而繪畫的目的和內容並不是服從現實。”

我在欣賞《聖維克多山》時耳邊響起了清朗的男聲,他的見解跟塞尚一樣不服從於主流,很是獨特。

我側目看向出聲的人。

庫洛洛·魯西魯。

“即使是再好的照相設備拍出來的畫作都會失真,隻有親眼看見真跡才能理解作家當時的創作理念,”他彎了彎唇角,在明朗的展廳裏笑容清淺:“你說是不是,和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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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整個展廳逛下來,光是聽庫洛洛的點評就受益匪淺了,他的很多理念很有意思,都跟目前社會的約定俗成相駁。

興許是每一個從事藝術的人心裏都有著一片遺世獨立的礦野,在那片無人之地他們可以解除所有的束縛,做一頭隻保留原始屬性的野獸。

出展廳後我再次跟他道謝,除了送票外他還送了我很多課堂上老師不曾教授的知識。

“你已經說了很多次謝謝了,和也。”

“是因為真的很感謝。”

“如果真想謝謝我的話一起去喝杯咖啡怎麼樣?你請客,就當我的課外輔導費。”

庫洛洛這個人真的很容易讓人產生對他的好感,還絲毫不會讓人覺得他有失分寸,我頷首說好:“我正好知道附近就有一家咖啡廳,拿鐵的味道很不錯。”

在一起前往咖啡店的路上我還發現他對咖啡豆頗有研究,真是博學多才,他說他很喜歡看書,書裏什麼都有。

“不過畫畫還是不能隻臨摹哦!”他食指抵著唇邊,話裏帶著些許俏皮:“那樣畫出來的畫是沒有靈魂的。”

我笑著說:“謹記老師教誨。”

再經過一條羊腸小道就到目的地了,我們在狹窄曲折的小路裏並行。

早上下過一陣雨,地上有些濕滑,我穿著的皮鞋踩到了泥濘的坑裏差點摔跤,庫洛洛扶了我一把:“小心。”

接著一股惡念從道路的盡頭蔓延了過來,鋪天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