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一聽愣了一下,隨即一臉驚喜道:“姐姐願隨我姓白?”。
她輕輕點頭:“嗯。”。
白羽眨了眨眼問道:“那姐姐名喚什麼呢?”。
她想都不想隨口問道:“你說喚什麼好?”。
白羽又是一愣,姐姐這是在讓他給她取名嗎?轉眼看向空中的明月,他腦中靈光一閃,當下拍手道:“玄月?喚玄月如何?”。
她看了他一眼,再抬頭看看明月,口中輕聲念道“玄月”二字,接著點頭道:“好,就喚玄月吧,白玄月。以後,我便是白玄月。”。
白羽咧嘴一笑:“姐姐喜歡這個名字就好。”。
“小羽,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鬼山的?”,沉默了一會兒,她忽然問道。
白羽想了想回道:“是一個戴著半張金色麵具的人告訴我的,我也不認識他。”。
她一聽,驚詫的看著他:“他知道我在這兒,卻隻讓你來接我?”,剛說完目光卻是一滯,不!他應該還不知道她是誰。或許……他也認識這個身體的主人嗎?就像先前的若水一樣。說到底,不管是若水,還是現在的白玄月都不是她,她至始至終都隻是別人的替身罷了。
白羽見她神情有異,目光中竟閃動著淚光,心中一緊忙問道:“姐姐怎麼了?”。
“小羽!你真的認識我嗎?那你告訴我,我到底是誰?我還是我自己嗎?”,她看著眼前這個一臉緊張眼神中滿是擔憂的俊秀少年,眼淚竟不爭氣的奪眶而出,她抓著他的手臂哭問道。
白羽著實背她嚇的不輕,急忙替她擦淚慌亂道:“姐姐你別哭啊,你這一哭……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低著頭一邊抽泣一邊自問:“我到底是誰?”。
白羽忙道:“不管姐姐以前是誰,都不重要了。你現在是白玄月,你隻是你自己。”。
她緩緩抬眼看著他,片刻後止住了眼淚,點頭道:“如今我是白玄月,隻是白玄月,不是任何人,我隻是我自己。”,無論她曾經有幾個名字,幾個身份,無論這個身體的主人曾經是誰,現在這個身體是她的,是她白玄月的。
白羽輕輕用袖子沾掉她臉上未幹的淚水,小心的避開了她臉上的瘡。她輕輕推開他的手,別開臉:“我沒事!”。
“姐姐該是有些累了,今夜隻能委屈姐姐在這野外過夜了。”,白羽不知從何處找來的草垛,平鋪在地上,仔細的整理了一番,便過來扶她。
她無所謂的搖搖頭:“能有這草垛子睡,已經很好了。”,總比夜夜倚著硬邦邦的樹幹子強。過去的一個月裏,她從未想過自己能活著出鬼山。在山上的每一個夜裏,她都不敢睡,怕自己一睡著,就看不到第二天的陽光。她本就拖著病軀,身子一天比一天虛弱,每每當她覺得自己快咽氣的時候,她卻總能醒過來。人的生命真的很奇妙,有時候脆弱的不堪一擊,有時候卻頑強的如此可怕。
“小羽以後不會再讓姐姐受苦了……”,白羽看著她麵上的神情,便猜到她定是回想到了鬼山上的日子,給她蓋上鬥篷望著她一臉認真的保證。
她笑了一下,便閉上眼睛,眉頭卻沒有完全舒展。想來,即使離開了鬼山,可那一個月生不如死的日子還是深深的影響著她。白羽還未離開,她便忽然睜開眼睛。使得看著她的白羽愣了一下忙問道:“怎麼了?可是睡得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