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楚茵一睜眼,就見兩個五大三粗的婆子拖死狗一般拖她,將她丟進一道大門後就急忙關上破舊的兩扇門板,在外頭高興喊道:“夫人,你可要記得和大公子洞房花燭夜啊。”
她掙紮著想要坐起來,可惜渾身是傷,一動就扯痛傷口,隻能繼續趴在地上喘氣。
姚楚茵想不通,她不是特工,不是神醫,不是了不得的人物,沒有被殺,也沒有被雷劈。她隻是一個普通到極點的大學生,為什麼穿越這種事會落到她頭上?
原身是工部侍郎嫡長女,可惜生母去世,繼母視她如同眼中釘。原本繼母給親生女兒定下了定國公府世子這門人人羨慕的好親事,卻人算不如天算,那定國公世子魏羽玨在一年前的邊關大戰中重傷,雖然救回一命,卻因腦袋傷重,瘋了。
繼母豈會將親生女兒嫁給一個瘋子?故而就將她拉出來,說她才是嫡長女,她沒有出嫁,怎麼能妹妹先出嫁呢?就讓她以嫡長女身份嫁給和妹妹有婚約的魏羽玨。
她滿心怨恨,平時虐待克扣,如今有災難了才想起她是嫡長女?她心中不甘,寧死不願出嫁,被憤怒的父親和繼母給打死了。
姚楚茵從懷中摸出一塊棗泥糕,這是她出嫁時偷摸揣懷裏的。剛咬一口,一個黑影從天而降,下一瞬,她手中被咬了一口的棗泥糕不見了。
吃棗泥糕的男人一頭黑發就像個豬窩,臉上滿是泥巴,正蹲在姚楚茵身前,三下五除二吃光了棗泥糕,認認真真盯著姚楚茵,一雙漆黑的眸子寫滿還要。
姚楚茵道:“我偷藏的,隻有這一塊,沒有了。”
聽說沒有了,男人起身一陣風衝進屋子。
砰——
門被重重關上,嚇了姚楚茵一跳,沒好氣道:“什麼人啊,搶了我的口糧,聽說沒了就跑,連扶都不扶我起來。”她艱難地站起身,兩條腿顫顫巍巍隨時都要摔倒。她隻能放慢速度,像蝸牛一般走進距離她最近的一間屋子,急忙倒進圈椅中。
堪堪一百步,就讓她耗光了這具身體所有的力氣。這具身體布滿鞭子和板子留下的傷。如今夏日炎炎,沒有藥,那她身體很容易發炎,然後引發高燒送命。也沒有食物,恐怕她都等不到發炎就會餓死。
該怎麼辦?
姚楚茵閃爍著綠光的眼睛掃過空蕩蕩的漆黑屋子,恨不得將桌椅板凳啃來吃進肚子。
砰——
大門被粗魯踹開的聲音格外刺耳,嚇得姚楚茵差點從圈椅上跳起來,就聽屋外傳來一群男男女女聲音。
“大哥,今晚可是你的洞房花燭夜,我們來恭喜你啦。”
“那個瘋子呢?怎麼鬼影子都看不見一個?”
魏家幾位公子小姐帶著丫鬟闖進院子,無非就是為了看魏羽玨的笑話。曾經的天之驕子,如今卻淪落的跟被拔了毛的鳳凰一樣,這樣的落差,讓人心花怒放。
忽然,一群不速之客看見走廊上一個紅衣女鬼,嚇得摔倒在地,抱在一起尖叫‘有鬼啊’。
站在走廊上的姚楚茵嚇了一跳,她也怕鬼了,可隻害怕了一秒她就反應過來這些人說的鬼是她。
畢竟深更半夜,一身紅站在走廊上,是個人都會以為撞見鬼了。
姚楚茵剛要出聲,就見一個黑影快如閃電落到那群尖叫的人麵前。
是魏羽玨。
他像個瘋子似的對尖叫的人群拳打腳踢。
“你個瘋子敢打我,你不要命了嗎?”
“我要告訴娘,活剮了你!哎喲痛死我了!”
尖叫聲震得姚楚茵頭暈腦脹,可她也不敢上去拉人啊,畢竟魏羽玨是個瘋子,沒見他連弟弟妹妹都打嗎?她去了也是送菜。
就在幾人要被魏羽玨打死的時候,一個打扮奢華的中年婦人衝進庭院,大吼道:“魏羽玨!你敢打我兒子,你找死!”她見魏羽玨隻知道打人,急忙叫丫鬟婆子去將魏羽玨拉開。
可已經瘋了的魏羽玨衝著一群丫鬟婆子又是一頓拳打腳踢。
一群人衝中年婦人告狀,請求立即處死魏羽玨。
姚楚茵這才知道那中年婦人就是魏家老夫人。
魏老夫人被發瘋的魏羽玨嚇著了,幹脆將氣都灑在新娘身上,大喊道:“姚楚茵呢?”
“我在這兒。”走廊上的姚楚茵慢悠悠走過去。
魏老夫人見她走得極慢,一股子驕縱讓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喝道:“來人,將姚楚茵這個賤婢抓起來!在我這個婆婆麵前,她還敢擺架子!沒規矩的東西,今天我非要好好教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