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菲齡正躊躇著要不要敲門進去，還是像鍾離秀言進簡玫辦公室那樣直接推門而入，衣冠楚楚的鍾程衍已經拉開門走了出來。
“你怎麼來了？”鍾程衍是遇到稀客了，從前兩人見麵的地點，不是鍾程衍家，就是賓館，再來就是某個新開的餐廳——這兩人既是床伴，也是飯搭子。
朱菲齡嘴唇抖了抖，囁嚅道：“你有事兒？要不還是等你下班再說吧，反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她直覺感到，這事情要不一鼓作氣，多半就要黃了。
鍾程衍看看手表，“我還有點時間，你進來吧！”說著把她拉進屋，關了門，站在一邊等著她開口。
朱菲齡的氣鼓了鼓，又消了消，最後想起簡玫滿臉鄙視的樣子，心想現在退縮了，還不被嘲笑死。她朱菲齡要長相有長相，要身材有身材，要家境有家境，哪點值得她這麼沒自信了？
鍾程衍等了一會兒，見她還不開口，有點無語，“有什麼事你倒是說啊，從沒見過你這麼吞吞吐吐的樣子。”
朱菲齡長出一口氣，“那個，剛才簡玫找我來著，她讓我問問，你想不想跟我結婚？”
鍾程衍被她嗆得咳嗽了兩聲，麵色尷尬，“這種事你自己不會來問，還得簡玫告訴你？”
朱菲齡臉一下子紅到耳朵根，心中大罵自己是個慫包加蠢蛋：這種時刻提簡玫，傻子都知道有多不合時宜了。但箭在弦上，不發也得發啊，“那你倒說說，這婚能不能結？”
鍾程衍沉吟片刻，點頭道：“容我回去跟我家人說一聲，改天再去你府上拜訪一下。對了，有時間的話，去挑個戒指。這東西雖說我瞞著你買比較浪漫，但想到你這麼挑剔，還是自己去選樣式吧。”
朱菲齡有些蒙頭轉向，沒想到鍾程衍這麼輕易就答應了，這和她想象的一點不一樣，甚至也絲毫不符合她的期盼。一個男人對於婚姻大事這麼輕率，難道不是說明他對這個女人也感到可有可無嗎？
朱菲齡有些失望，沒底氣道：“我知道你心裏還是喜歡簡玫的，跟我結婚不過是退而求其次罷了。那個，我心裏對簡玫肯定得有點怨恨的，但是我保證，我們三個見麵的時候，我一定不會表現出來。”
鍾程衍低笑一聲，俯下身在朱菲齡唇上輕輕一吻，沉聲道：“沒這回事，你想多了。”
朱菲齡才不信呢，她哪裏是想多了，分明就是考慮不充分。鍾程衍喜歡的人既然是簡玫，她還傻乎乎地去聽簡玫的建議，還打著簡玫的旗號為自己衝鋒陷陣，難怪鍾程衍破罐破摔地答應了她的求婚。
鍾程衍看她的神色，歎了一口氣，“我早就想過結婚的事了，隻不過我看你這些年在演藝圈裏打拚，怕毀了你喜歡的事業，所以一直沒跟你提。”
朱菲齡似信非信，“真的？”
鍾程衍一攤手，“話我就說到這個份上，你不信我也沒辦法。要不你回去再好好考慮一下？”
“別別別！”朱菲齡急了，她可不想一夜回到解放前，“我不想再考慮了，就你了。”
鍾程衍笑了，“你別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