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去找簡玫,簡玫卻來找她了,還是頗沒誠意的那一種——見麵地點竟然在簡玫位於雜誌社的辦公室,還要她自己開車過去。
寒暄了幾句,酸酸地聽簡玫彙報完自己最近工作上生活上的進展,朱菲齡覺得更鬱悶了:看看人家又進一步了,她還是原地踏步,而且這步踏得越來越糾結。
簡玫喝了口美式咖啡——不知什麼時候起,被她老公拐帶得口味越來越偏成熟化,辦公室裏也弄個咖啡機——探詢著問:“鍾程衍這廝,跟沒跟你提過結婚的事?”
朱菲齡心想:你難道是我肚子裏的蛔蟲不成,怎麼我正愁著什麼,你就都知道了?有些不好意思,躲閃著問:“怎麼突然提這個?”
簡玫眨巴眨巴眼睛,“這突然嗎?你不知道你已經二十六了嗎?對於一個二十六歲的大齡女青年來講,提結婚還擺出一副小女孩兒的羞澀狀,你不覺得你裝大發了嗎?”
朱菲齡幹咳了兩聲,正待答話,突然房門被推開,鍾離秀言捧著個杯子闖了進來。看見她,稍稍頓了一下,和善地開口,“小齡你來啦?”
簡玫立時拿出社長的架子,“這位員工,進領導的辦公室應該敲門的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作為主編,你都不守規矩,我們雜誌社的管理工作才這麼不容易展開。”
鍾離秀言敷衍地笑笑,“我剛才路過的時候聞到了咖啡味兒,想著你應該是新煮的,還有沒有多的,分給我一杯?”
簡玫掃了咖啡機一眼,“小齡來了,多的都給她喝了。話說你這主編真能搞特殊,人家員工都在茶水間喝速溶的,隻有你膽敢跑到社長辦公室蹭現磨咖啡。”
鍾離秀言不服氣道:“所以說我跟你提了好幾次,讓你在茶水間擺台咖啡機,這麼小小的要求,你這周扒皮都不同意,我來蹭咖啡還不是你害的。”
簡玫嘿嘿冷笑,大老板派頭纏身,“都說吃飽喝足的狗不會叫,我在茶水間擺台咖啡機,你手下的那幫八卦貨就能開個茶話會。速溶咖啡有什麼不好,至少節省時間可以用在工作上。”
朱菲齡聽得張口結舌,沒想到在她心目中美滿婚姻的典範平時就是這樣相處的,真叫人大跌眼鏡。看著兩人的態勢,大有分分鍾吵起來直接鬧離婚的趕腳。
鍾離秀言長出一口氣,對著朱菲齡哀歎道:“你看見沒,這女人一工作起來就六親不認,我也是被她剝削得毛都不剩,連喝口咖啡都要看一大堆臉色。”
簡玫看他訴苦訴得情真意切,笑著站起來,走過去將自己的杯子遞在他手裏,換了他本來拿著的空杯,“別在這兒叫嚷了,有功夫還不如回去早點結束工作呢,天天加班..”
鍾離秀言滿足地喝了口咖啡,伸手在簡玫頭上拍了拍,跟朱菲齡對視一笑,轉身帶上房門,真回去工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