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程衍大而化之地把他扔在沙發上，隨手倒了杯水。何念凡伸手去接，那水隻在他眼前晃了一下，就悉數灌進鍾程衍嘴裏。
“喂，你就是這麼招待客人的嗎？”何念凡從清早起來，就一直承受著別人的冷遇，現在已經感到壓力漸漸大了起來。
“我又沒把你當客人。”鍾程衍說著，兩腿一伸，在沙發上繼續挺屍，“說吧，你找我有什麼事？”
“我要去法國了，短時期內不會回來，特意跟你告個別。”何念凡說得很沉重，以示他對革命友情的重視和對難兄難弟的不舍。
鍾程衍淡淡地哦了一聲，然後就是長時間的沉默不語。
“我靠，你和簡玫果然都是冷血動物，我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們就不能稍微對我流露那麼一點點感情嗎？哪怕把你們對別人的深情，分一點點給我也行啊！”何念凡不滿地說道。
鍾程衍白了他一下，“讓我們跟你說不要走嗎？拜托，無論是簡玫還是我，都覺得你還是走了比較好。”
何念凡差點噴出一口老血，“你們倆都商量好了，還是多年來培養出的默契啊？”
“商量和默契都沒有常識來得快，人家簡玫要結婚了，你在這兒呆著幹什麼？難不成人兩口子如膠似漆的時候，你還要在一邊充當Eden的合法爸爸嗎？知不知道自己很礙眼啊？”
何念凡沒防著屋裏還有個人，還是個女人，還是個衣著和鍾程衍同樣邋遢猥瑣的女人。
朱菲齡隻穿著內褲和鍾程衍的襯衫，想了想坐在何念凡旁邊——如果坐在對麵，她就得在這小子麵前露底，這樣很不雅。
何念凡瞧著兩人的穿著，大概可以想象出昨夜這間房子裏發生了什麼。再看朱菲齡，他張了張嘴，“你不就是那個跟蹤簡玫並拍了照片上傳到網上害簡玫和他心上人無奈分手的那個惡毒女嗎？”
朱菲齡覷了一眼對麵的鍾程衍，心虛地笑笑，咬牙切齒道：“簡玫都不追究了，你提這件事幹嘛？”
何念凡心想：還不是你說我礙眼在先的！
鍾程衍微眯著雙眼，慢悠悠道：“朱菲齡說得也不錯，人家新婚，你總該避避嫌。畢竟當初你趁人之危，是你的不對。”
何念凡聽他說得不順耳，狡辯道：“趁人之危是不假，但簡玫可從來沒像你們這麼說過。她總說那件事雙方都有責任，不會都推到我一個人身上的。”
朱菲齡嗤笑一聲，“這世上像簡玫這種直麵人生的人已經不多了，你別拿人家的自我約束當幌子，掩蓋你無恥下流的行徑。簡玫心裏煩你，不過不好意思說罷了，你還真當自己是香餑餑呢？”
這女人！無怪簡玫生氣了要甩她個大耳光子，跟她比起來，簡玫就是進化成中年潑婦，也比她強一百倍。真是有比較才能分優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