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念凡一邊開車，一邊忍不住發笑。簡玫終於忍無可忍，對他怒目而視。
“你別生氣，我隻是聽了你剛才說的話，有些震驚。本以為你又會像以前一樣，什麼都不說呢！誰想到你一開口，就是能把人氣死的節奏。你剛剛戳的，都是她的痛處吧？有點卑鄙，不過——很給力。”何念凡的心情，就像車窗外的風兒一樣爽快。
簡玫望著窗外出神，隨口道：“難聽的話誰都會說，隻不過我不想讓自己顯得那麼差勁兒而已。”
何念凡笑著望了她一眼，“我以為你都麻木了，沒想到你也有發火的時候啊！”
簡玫麵色冷淡，有些心不在焉，“就是因為我習慣於壓抑自己，才跟老師走到了這地步。如果我能任性一點，不管不顧一點，也不會傷了自己傷了他。”說到這裏，她又默不作聲了。
何念凡心中一沉，有些擔憂又有些失落，“你後悔了？”
簡玫輕輕地閉上眼睛，“不是後悔，而是從一開始就並不情願。以後不想再遭遇這樣的事了，所以不會再忍下去，也不會再瞻前顧後，想要的東西和人，都一定會堅持到底。”
呼！何念凡鬆了口氣：剛剛的一瞬間，還以為簡玫又想回到老師身邊了呢！
“哦，對了，我要跟你說件事，如果你不願意聽的話就告訴我。關於跟蹤你、拍照、並到處散播的那個人，我查出是誰了，你想知道嗎？”何念凡一邊察言觀色一邊問。
簡玫的呼吸有些沉重，但聲音還算冷靜，“你說吧！”
何念凡小心翼翼的，“是個叫朱菲齡的人，你認識嗎？得罪過這個人嗎？”他不經意地向簡玫望去，隻見她眼睛瞪得老大，似乎馬上就要噴出火來。
何念凡嚇了一跳，趕緊把車停在路邊，“怎麼了？這人有什麼問題？”他從沒見過她情緒這麼激動。
簡玫緊握雙拳，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送我回學校。”
FN音樂學院鋼琴房的門被人狠狠撞開，正在彈琴的朱菲齡不滿地抬起頭，剛好對上簡玫寒霜一般的眼神，她知道這個時刻終於來了。
雖然簡玫說過不要跟來，但何念凡還是不放心，尾隨而至。看到朱菲齡，他覺得有些麵熟，才想起冬天的時候，簡玫就是跟她一起給百貨公司拍宣傳冊的。
當時兩個人都衣著單薄地站在冰天雪地裏，相互間也沒什麼交流，因此何念凡一直以為對方隻是個模特兒，卻沒想到她也是FN的學生。
簡玫徑直走到朱菲齡跟前，氣得微微發抖，“我的腦子裏，過了無數個人的名字，卻沒想到，害我的人是你！”
朱菲齡麵不改色，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那又怎麼樣？”
簡玫抬手就是一個巴掌，“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我和老師變成了什麼樣子？”她一激動，竟然大吼起來。
“那我呢？你和冷軒傑聯合起來耍我的時候，把我當成什麼了？”朱菲齡也毫不客氣地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