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玫的叔叔簡默然到家時，飯菜已經準備好。簡默然人如其名，是個不喜歡多言多語的人。他頗具氣派地往餐桌邊一坐，一言不發地看著簡玫母女把飯菜端上桌。
“你們也坐下來吧！”菜齊了後，簡默然終於發了話。
陳素琴頗為不忿地瞪了她們一眼，盛氣淩人地說：“你們三個坐遠一點，少跟我們套近乎。”
簡玫母女平心靜氣地坐在下首：這種程度的擠兌已經不算什麼了。今天因為簡默然在，陳素琴算是收斂了不少。
簡默然提起筷子吃了幾口，“小玫，前幾天你生日沒給你慶祝，今天就當補上吧。”
陳素琴從鼻子裏哼了一聲，“又不是什麼重要的日子，有什麼可補的？她們母女的事，還能提上大雅之堂嗎？”
簡潔忙幫腔道：“是啊爸爸，我的生日你都沒給我過呢！雖說你工作忙，怎麼也要送我生日禮物吧？”
簡默然冷冷回答：“給你的零用錢不夠嗎？想要什麼自己買去。”
簡潔不樂意了，“爸爸偏心，簡玫的生日你就記得，我的生日你就不理。”
陳素琴似笑非笑地掃了簡玫母女一眼，又轉向簡潔，“小潔你懂什麼，你爸爸特殊關心簡玫一下，那也是因為她自己沒有爸爸。她要是有爸爸，早給她過生日了，也省得我們看她們礙眼。”
簡瑰渾身一顫，差點滴下淚來。簡玫在桌子下握住她的手，輕輕地拍著。
簡默然咳嗽一聲，對陳素琴的話不置可否。
簡玫微微一笑，“叔叔您忙，不必為我的事操心。今年有人給我過生日，還送了我禮物。”
雖然嬸嬸的話十分難聽，可她隻要想起老師，就覺得心頭一暖，也沒那麼難捱了。
簡潔譏笑道：“簡玫可是花名在外的，追著她跑的男生多著呢，這些男人可不都是她的飯票嗎？”
陳素琴一聽這話可高興了，“要我說你們母女何苦在這兒裝可憐，等著簡玫用男人的錢來養活就行了，反正她這麼年輕，幾年就能把一輩子的錢都掙出來了。”
簡默然沒說什麼，悶聲吃著飯。
簡楓哈哈大笑起來，“我聽姐姐的話好像是羨慕嫉妒恨呢！堂姐確實長得漂亮呀，比姐姐漂亮多了，男人當然不瞎，會追堂姐也不足為奇。”
陳素琴喝道：“小小孩子說什麼胡話呢！”她轉向簡玫，“都是你這個下賤坯子，把那歪風邪氣帶回家，教我家小楓說這些下流話！”
賈青葉終於按捺不住，“素琴，你說話該講些分寸，小玫還小，你是不是也太過分了些。”
陳素琴把眼一橫，尖利地說：“你這個克死丈夫的掃把星一邊兒呆著去！自從你們這些喪氣貨到我們家來，我們家就沒一天太平日子。告訴你們，這也就是我老公執意要養你們，我們家又正好缺個幹活的，不然早把你們掃地出門了。”
賈青葉的眼淚撲哧撲哧地掉在碗裏，簡瑰握緊了簡玫的手，氣得渾身發顫。簡玫抬頭望向叔叔：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還無動於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