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親的當天,婉瑤由小翠扶著向皇上辭行。“這是必過的一關,隻要這裏相安無事,一切就太平了,一定要記住,千萬不要露出馬腳。到時候小翠會在一旁接應著,不知道的事一定不要多嘴,有小翠幫你遮掩著,知道嗎?”公主千叮嚀萬囑咐的話,到了現在真要派上用場了。婉瑤蓋著喜帕什麼也看不見,倒也不怎麼緊張,所謂眼不見心不亂嘛!隻是苦了小翠,婉瑤感到小翠的手一直在抖。也是這種事弄不好是要殺頭的,她不怕才怪呢。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朕和皇妹有幾句話要說。”啊?這可怎麼好?小翠和婉瑤心裏同時敲起了鼓。“嗯,皇上,公主她現在蓋著喜帕,不方便看路,就讓奴婢留下來伺候吧。”南宮俊看了一眼神情慌亂的小翠,心裏有些詫異,緩緩說道:“有朕在這兒,不礙事的。這兒不用你了,你下去。”“這……”聽見皇上這麼說,小翠硬著頭皮說道:“是。不過皇上可要提醒公主,喜帕蓋上就不能再摘下來,不然不吉利的。”撒了個謊,小翠還是退下了。
遣退了所有人,整個禦花園就隻有南宮俊和孟婉瑤兩人。南宮俊看著自己的妹妹有些坐立不安的樣子,心中有些好笑:“怎麼,這凳子上有刺?”婉瑤也知道自己應該表現的像平常一樣,可是麵前坐著的是當今天子,要是被識破了身份是要殺頭的。“沒、沒有。”“你的嗓子怎麼了?”南宮俊微皺眉。遭了!聲音不像,這可是怎麼學也學不來的,更何況三人認為去大齊那麼遠沒人知道公主的聲音什麼樣,根本就沒考慮。“這些天因為婚事,有些著急上火。咳咳!”她假意咳嗽兩聲,天哪!在這樣問下去,肯定穿幫!小翠哪去了?趕緊想個辦法啊!
此時的小翠正在花園門外轉磨:眼下能找誰幫忙?真的公主肯定不行,一露麵就等於不打自招了。別人就更不行了,知道這事的就她們三個。隻有求婉瑤見機行事,別出差錯了。老天爺,千萬抱住奴婢這條小賤命啊,我還沒活夠呢,雖說平日跟著公主作威作福的,可是那都是公主指使的,跟奴婢沒關係的!老天爺保佑……
“皇妹,怎麼不回答朕的問題?”南宮俊好整以暇地等待這個“皇妹”自報身份。燕兒那個丫頭以為她的小把戲沒人知道,頭天還哭鬧著不肯答應婚事,第二天就乖乖就範了,隻有傻子才會相信。隻是這次,不知道那丫頭用了什麼手段,連累了哪家姑娘去當替死鬼?
這怎麼辦才好?公主和小翠從來就沒告訴她,皇上會問起一些陳穀子爛芝麻的小事。這讓她怎麼回答?“這些我已經不記得了。”南宮俊看著婉瑤露在外麵的雙手,緊緊地攥著手帕,手帕已經褶皺的不成樣子了,顯然是已經招架不住了。“咦?你手上有塊胎記的,怎麼不見了?”南宮俊拉起眼前的小手,詫異地問。那雙冰涼的手嗖地縮了回去。胎記?婉瑤細細地回憶了半天,沒有啊?啊!完了。
“看來皇上已經知道我是個冒牌貨了。”被識破計謀的婉瑤反倒平靜了,她跪下說道,“民女並非有意欺騙,不過,騙局已成,到底是民女的過錯,請皇上降罪吧。不過這件事是我的主意,不關其他人的事,還請皇上饒恕她們。”
南宮俊對於這個臨危不亂的女子充滿了好奇,心中多了一絲讚賞:“哦?你知不知道你犯了什麼罪?”“欺君之罪,當誅。”婉瑤從容不迫地答道。“你不怕?”南宮俊愈發好奇。“民女本來就是死囚,現在死和遲些死沒有什麼區別。”死囚?怪不得朕沒有發現有宮女少了,原來燕兒這丫頭是從牢裏找來的替罪羊。
“掀掉喜帕,讓朕瞧瞧你到底有什麼特別,能讓燕兒挑中你。”“可是……”誰知皇上是不是個好色之徒呢。萬一走了豺狼,來了虎豹那不是一樣嗎?“剛才丫環說現在揭喜帕不吉利。”南宮俊不屑道:“你以為朕是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嗎?這種無稽之談!”“可是,民女麵目可憎,皇上見了定會倒胃口的。還是不看的好。”婉瑤推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