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君故(1 / 3)

憶君故楔子清晨,住在翠林的那位中年老人提著一籃冥紙和一些供品出了門,一身素白衣,滿頭白發用以這木簪束起,臉上因歲月的流逝而留下了少許皺紋,溫潤的眼眸帶著淡淡的憂傷,長滿老繭的雙手提著竹籃,現在正值仲春,今日又恰好是清明節,看樣子中年老人是要去祭拜什麼人,天並不是陰雨綿綿,而是微晴,到處鶯歌燕語,一片祥和之氣,大地充滿了生機,若是以前,中年老人必會感歎一番,而今他卻無暇顧及這新的景象,因是清晨,朝露還未完全消失,所以中年老人的鞋子和衣角皆被露水浸濕了。走過竹林、小路、小溪,最後中年老人來到了了一出山坡腳下的桃花林,桃花看得正豔,桃花間散發出濃濃的花香,風一吹,花香便順著風勢飄了出來,散發在周圍,清香溢遠,離桃花不遠處的中年老人聞到這股清香,眼中的憂傷更甚,走進桃花林,中年老人一眼便看到了那顆桃花樹下的那座墳墓,墳墓上長了少許雜草,並不深,可惜看出這裏時常有人來打掃,墓碑上用紅色朱砂清楚得寫著軒轅晝之墓,行至墓前,中年老人放下手中的竹籃。手輕撫上墓碑,最還不停的念叨著:“晝兒,二十年了,你已經離開人世二十年了,哎”。回想當年,你我堪稱一代帝王將相,可最後卻以物是人非,到底我做錯了什麼,還是在我成就你的那一刻我就應該離開,臉上有太多情緒閃過,最後恢複平靜。“今日是清明節,我帶了你最喜歡的糕點,都是我親手做的”一邊說著,一邊將竹籃裏的糕點端出來放在墓碑前,然後點燃了兩支蠟燭插在墓碑前,最後將豬欄裏的冥紙拿出來點燃。“晝兒,今日過後,我就不會再來了”。晝兒,或許昔日真的是我錯了,我不應該將你卷入那場政治風雲,我不應該將你培養成一代帝王,可是我沒有選擇,從你遇到我的你一可刻開始,你就注定會成為一代帝王,因為我想給天下蒼生一個太平盛世,可是眾皇子中唯有你最合適,我別無選擇,但我萬萬沒想到我會成為你踏上這條路的一個錯誤,如果老天能讓我重新來一次,我寧願從來沒有遇到過你,這樣,你也就不會成為我選中的目標,人過著你那無憂無慮的生活,做一個閑王,可是沒有如果,一切都已成了定局。淚泫然立下,滑過臉頰,桃花像是被中年老人的悲傷所感染,落下花瓣為他哭泣。冥紙盡,中年老人提著竹籃走出了這讓人傷心的地方,用水袖擦了擦臉頰上的淚水,在他走出桃花林的那一刻,風吹走了那燃盡的紙灰,走出桃花林後,中年老人並沒有著急回去,而是欣賞著這嚴冬的過後的景象,春風不來,三月的柳絮不飛,然而此刻卻是春風拂麵,柳絮輕飛,暮然間,回首當年往事,記得那時自己學有所成,入朝為官,幸得先帝賞識,一朝為相。第一章夜晚,莊嚴瑰麗的皇宮中一片死寂,平時巡邏的禁衛軍在今夜一個也沒有,到處彌漫著危險的氣息,好似預兆著要發生什麼大事,宮門外,一輛極其奢華的馬車緩緩而來,停在宮門口,車的周圍跟了幾個仆從,然後車中走出一位身著華麗貴服的年輕男子,腰間掉著價值連城的玉佩,衣服胸前繡著四隻爪的蟒,可以看出此人必定是皇族中人,因為在大宣王朝,除了皇上是身著龍袍以外,下麵的皇子王爺皆是蟒袍。“參見大皇子”門口的一位禁衛軍統領見等候多時的人來了連忙上前行禮。““起來吧,一切可準備妥當”。“回大皇子,一切準備就緒,隻等大皇子下令”,那名統領有點迫不及待道,聲音中難以仰製的興奮。“好,如果此次舉事成功,你就是這禁衛軍的總統領”大皇子豪氣地說道。禁衛軍一共分為兩部分,左禁衛軍和右禁衛軍,而投向大皇子這邊的事右禁衛軍。這回,那名統領更是激動的立馬跪在地上道:“多謝大皇子提拔”。大皇子很滿意他的反應,便道:“起來吧,現在還不是該道謝的時候”。“是”,從地上站起來,又繼續等待大皇子的問話。“本皇子問你,現在宮中可有什麼大臣在”。那人思索了一會道:“回大皇子,現下宮中除了丞相在皇上的寢宮以外,無任何大臣在”。“是他”眼中閃過一絲占有欲,快的讓人抓不著。“走”嘴角噙著不明的笑意。華麗奢侈的重華殿內,燭火搖曳,今晚的重華殿比平時多增天幾支蠟燭,照的格外鮮明。大殿中隻有三個人,有兩人在對弈,另一人彎著腰站在一旁,異常安靜,除了落子的聲音,對弈的兩人是一老一少,老的神色莊嚴,不可侵犯,少的麵若冠玉,不露神色,棋盤中兩人你來我往,誰也不甘落後。“清軒,你的棋藝見長啊,都快趕上朕了”終於有人說打破了這片平靜,而說話的這人正是大宣國的皇帝,‘宣德帝’,已經年過五旬了。“皇上過獎了”清軒,大宣國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丞相,十六歲入朝為官,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便坐上了丞相的位置,統領文武百官,他做事的手段淩厲、果斷,在朝中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好了,今晚的棋就下到這裏吧,朕也累了”。站在一旁的公公過來扶起老皇帝,“是”。公公扶著老皇帝進入裏麵休息,大殿中頓時隻剩下清軒一人,該來的遲早會來,這就是帝王家。起身,向大殿外走去,打開殿門,首先入目的便是大皇子軒轅異,然後是周圍的禁衛軍,關好殿門,往前走幾步停住,雙手負背晚風掠過撩起他幾縷墨發和衣袖衣角,“不知大皇子深更半夜帶著這麼多禁衛軍來重華殿所謂何意”。聲音不大不小,周圍的人剛好聽得見,軒轅異癡迷的看著眼前白衣飄飄,身姿挺拔,麵若冠玉的男子,突然如夢初醒般道:“清軒,明人不說暗話,本皇子今晚就是來逼宮的,如果你識相的話就給本皇子讓開,等本皇子坐上皇位後你任是大宣國的丞相,當然”軒轅異話一轉,眼中露出貪婪的神色,“如果你不的話,等本皇子坐上皇位之後,本皇子同樣不會殺你,畢竟像清軒你這樣傾國傾城的人兒可是世間少有,本皇子會立你為男妃,哈哈哈”。世上不是所有人都是聖人,所有人都會有貪欲,清軒也不例外,當然,也不是沒有。原本被拉回神的禁衛軍,又因為軒轅異的一番話陷入了沉迷中,眼睛都直勾勾的看著清軒,就差沒流口水了,軒轅異眼發陰狠的看著自己周圍的人,恨不的立刻殺了他們,他的人豈能是這群庸人所偷窺的。清軒皺了皺眉,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他不喜歡被別人這樣看著,特別是現在,那些人眼中還露出了貪婪的欲望,“清軒不會與你同流合汙,同時,大皇子的恩澤清軒也無福消受”。軒轅異見清軒不讓,便狠戾道:“清軒,既然你如此不識抬舉,那可就別怪本皇子了,沒有你,本皇子一樣可以奪得皇位”。眼中沒了鋼才的貪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狠戾,若不是父皇遲遲不肯立太子,我又怎麼會謀反,一切都要怪他,是他逼我的。“那麼清軒可能要大皇子失望了”說著,四周霎時出現了許多弓箭手和黑衣人,將他們包圍起來,麵對此境,軒轅異才知道自己中計了免不了一聲咒罵。“該死的”,自己早該想到的,清軒如此聰明又怎會料不到,自嘲的笑了笑。其他人也知道中計了,心中慌亂不已,“大皇子,我們該怎麼辦”投降已經是不可能了,平日裏自己在丞相眼裏的印象就不好,再加上此次勾結大皇子謀反,更是死路一條。軒轅異也是煩躁不已,心中更是不甘,本就一身火燥脾氣,現在被一煩,火氣更爆了,“怎麼辦,怎麼辦,還能怎麼辦,當然是給本皇子殺出去”。清軒看著這如同熱鍋上螞蟻一樣的人群,冷酷無情道:“殺出去,你們以為皇家的禁衛軍和暗衛是吃幹放的嗎?”確實,如過這樣都能讓他們逃脫,那著禁衛軍和暗衛就真的應該換換水了。這一刻,他化身成惡魔,眼中沒有一絲感情的下達命令,“除了大皇子,一個不留”。羽箭隨著命令的下達而紛紛射向被包圍的禁衛軍四周被淒慘聲所包圍,血染紅了於是地板,眾人看著自己的同伴一個個倒下,臉上全然無了血色,更別提作戰了,無視著一切,清軒不懂的同情,因為自古無情帝王家,一旦有了情,那變成了致命的弱點。軒轅異看著自己身邊的人一個個倒下,最終無了鬥誌,輸了,從一開始就輸了,但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這樣輸了,清軒,軒轅異眼中放出惡毒的光芒,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你陪葬,撿起地上的劍,軒轅異朝清軒殺來,可清軒是什麼人,豈是他想殺就殺的了得。隻是現在根本不用清軒出手,自會有人替他解決身著一襲藍衣的男子擋住了軒轅異的攻擊,“無憂,留活口”。“是”接到命令,無憂之然不會痛下殺手,至於缺胳膊少腿那就不關他的事了,反正丞相隻說了要留活口,又沒說不可缺胳膊少腿,轉身朝重華殿走去遠離這個令人毛骨悚然、心驚膽寒的場地,來到裏麵清軒麵對老皇帝陡然跪下,風燭殘年的老皇帝由公公扶起來靠在床頭,伸出枯老的手指對清軒說:“你起來吧,這本就不是你的錯,身在帝王家,就注定有這一劫,當初,朕也是在這兄弟之間的爭鬥中登上了皇位如今他們這是在複朕的後塵哪”。這就是帝王家的悲哀,踏著無數人的屍體坐上那至高無上的皇位。少頃,老皇帝睜開雙眼,好像決定了什麼事似的,眼中帶著堅定,“清軒接旨”雄厚的聲音讓清軒馬上回過神來,重新跪在地上,“臣在”。“即日起,封右相清軒為我大宣國第一任帝師,在無新帝登基之前,可暫待監國,打理朝堂內外的一切,但在新帝登基之後必須將權力交還於新帝手中,新帝將由帝師決定,咳咳”。在皇帝說完之後,清軒便道“皇上,陳臣萬萬不能擔此重任,還請皇上三思,另擇他人”,帝師一職實在是讓清軒震驚不小,同時,也萬萬沒想到他會做如此重大的決定。老皇帝見清軒不肯接旨,怒喝道:“你是想氣死朕嗎?朕說你能你就能,否則朕也不會做出如此決定,你真以為真老糊塗了嗎?咳咳,你到底接不接旨”。清軒本想在勸,但看到老皇帝一步步緊逼,隻得領旨,“臣領旨”。從此,大宣國興衰命運的重擔便落在了清軒的肩上。“好,好,清軒,朕沒看錯你,聖旨朕早已擬好,就在枕頭底下,你把它拿出來好好保管,等到朕走了的時候就拿到朝堂上昭告天下,另外,裏麵還有一塊金牌,是帝師的象征,即使將來新帝廢了你的丞相一職,也廢不了你帝師這一職”。也不知道這老皇帝是不是會預知未來,竟然讓他給說中了,新帝真的廢了清軒。清軒按照老皇帝所說的話,取出了放在枕下已久的聖旨,原來他早就準備好了,隻等最後逼自己答應,果然不愧是大宣國多年皇帝,老謀深算,“皇上,如果沒有別的事,臣就告退了”。老皇帝擺了擺手,意示清軒可以退下了,在清軒退出去後,那位一直站在一旁的公公問了老皇帝一句,“皇上,您就不擔心右相謀反嗎?”老皇帝笑了,說:“他不會”,因為他有一個別人不為所知的秘密。殿外,大皇子已被擒住,周圍的屍體也被禁衛軍清理了,無憂見到清軒出來,上前道:“丞相”。“來人,將大皇子,打入死牢,三日後問斬”。軒轅異也沒有做過多的掙紮,從決定的那一刻開始,就注定有今天的結局,不是成功,便是失敗,成王敗寇,子古定律,任由萊人將其拖走,將人拖走之後,便有一群人進來打掃地板上的血跡,“無憂,回丞相府”。權力、富貴、榮譽,為此有多少人的生命埋葬於此,這做皇宮又埋葬了多少人的屍骨,為了著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值得拚盡一切嗎?自嘲的笑了笑,自己又何嚐不是呢?第二章宣德三十一年六月二十日,宣德帝駕崩,死於卯時,清軒身穿孝服立於重華殿內,麵無表情,昨晚自己還與他在此對弈,今日卻已經走了桌上還擺著昨晚那盤未下完的棋,行至桌旁,看著那盤棋,低聲道:“局未破,人已逝”,看著這座宮殿,華麗奢侈,曾經在這裏住著一代代帝王,卻也是在這裏埋葬了那一代代帝王,華麗又如何,奢侈又如何,最後也隻會成為那埋葬帝王的墳墓罷了,在這十幾代帝王中,又有幾個帝王是真心為國為民。

時光如流水,轉眼間,先帝的喪事已經處理完了。大皇子因謀反,在牢中自盡,大皇子一黨清軒也趁此機會鏟除未留下什麼餘孽,同時也給那些蠢蠢欲動的人一個警告。清軒成了大宣國至高無上的帝師,身上肩負這一個國家的命運,除了新帝還未選出以外,一切又恢複了平靜,隻是真的恢複平靜了嗎?在清軒看來並非如此,隻是表麵上恢複了以往的平靜,實則內地裏各個黨派暗潮洶湧。

月華殿內,清軒正在批改先前堆積起來的奏折,無論大小事都要親自過目,燭光下,正拿著毛筆在批改,,王公公打了一個瞌睡醒來見清軒還在批改奏折,看了看外麵,已經快到醜時了。

“丞相,歇息吧,已經快到醜時了,明天還要上早朝呢?”王公公勸道。先帝走了,所有的重擔都壓在了這年僅十歲的丞相身上可是苦了這丞相了。“王公公,你若是累了便早點去歇息吧,不用在這裏陪本相,明天你要做的事情可多著呢”,清軒一邊說一邊還不辭辛苦的批著奏折。丞相,老奴的是哪有你的多呀,何苦這麼糟蹋自己的身體呢?“那老奴叫人為丞相準備點宵夜,可好”。“不用了,現在都已快到醜時了,估計禦膳房的人都已經睡了,就不要去勞煩他們了”清軒推辭道。

終於,王公公再也抵不住瞌睡蟲來襲,打了哈欠,“那老奴去睡了,丞相也弄了早點歇息吧”。王公公走了後,月華殿就隻剩下清軒一人了,批了沒多久後,清軒也收拾著睡了,無憂在門外見殿中的燈火熄了,便知道清軒睡了,自己也就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