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護士早驚得不敢說話,她也不清楚為什麼如此信任這個她不熟悉的男人,竟把自己的生命完全交給他。從被他抱起後,她的身體象小貓一般,靜靜地卷曲在他的懷中,她不敢亂動,怕一動就會影響他的行動。
在跳樓之前的那一刻,她感覺到林小楓的雙臂更加用力,把她摟得更緊,她的臉蛋也就緊貼在他的臉上,雖然隔著口罩,他硬硬的胡須刺得她嫩嫩的臉蛋生痛生痛,聞著男人身體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感到麵孔愈加發燙,但她都不敢移動一下,並且她感到前麵的胸脯也被他壓得快要透不過氣來,但她感覺這是一種享受,從未有過的一次體會。
從三樓騰身躍下,林小楓在半空中,彎曲著身體,唰一下,就撲在了那些大葉黃楊的樹冠上,然後趁勢在樹冠上一滾,那樹冠承受不了二人的衝力,便折斷了部分樹枝,林小楓趁勢朝地上落去。
但這樣一來,抵消了大部分衝力,而且離地隻有不到一米,林小楓輕巧地一滾,在落地的瞬間,他身體一挺,便立直了。
在林小楓的身體還沒有站直的時候,大樓發出忽喇喇的巨響,接著轟隆一聲,驚天動地,煙塵衝天而起,仿佛世界末日的來臨。
這情形象美國紐約911事件中倒塌的貿易中心大樓,芝江大學附屬醫院那座六十米高的住院大廈,一眨眼之間,轟然崩塌。
為了安全,林小楓頭也不回,抱著護士,隻管朝外跑,大樓倒塌時產生的滾滾灰塵追著林小楓,他狠命地直跑到三十米開外,才停下腳步,回過頭去看。
隻見大樓倒塌的上空,翻滾著白茫茫的塵埃巨浪,漫天遍野地向四麵飛撲而來,一串串飛石象炮彈一般,淹沒了那一排大葉黃楊樹。林小楓心裏暗自慶幸,終於逃過了一劫。
而在林小楓懷中的小護士,一時嚇傻了,也沒想到要離開林小楓,隻是呆楞楞地看著那曾經雄偉的大樓,此刻崩塌成了一堆由泥巴和石塊組成的小土山。
“哇!”地,林小楓懷裏的小護士突然大哭起來,然後雙手放開林小楓的脖子,掙紮著滾下來。雙腳一落地,她竟跪在地上,向林小楓哭著哀求道:“救救他們!救救他們!求你了!”
護士雙眼中湧出的無數淚水,沾濕了她的口罩,衝刷著上麵的灰塵。林小楓心頭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抽打著,一陣陣地發痛,揪緊。想著這麼多人埋了,眼睛也濕了,在他的視線範圍內,廢墟周圍站著的人不到二百個,樓裏其他的人都沒能逃出來!
這一大堆廢墟就象小山一樣,從破壞的程度來看,不是地震。要是地震的話,不可能塌得這麼幹淨,總會留下一角,留下混凝土框架,但這幢大樓是粉碎性崩裂,上麵居然沒有露出一根鋼筋。是完完全全倒塌,完完全全成了一堆密度很高的石頭山。
幾乎可以肯定,裏麵不會有幸存者。就象病床的折疊,人都夾成了肉餅。
周圍散落著一些逃出來的人,有的表情傻了,有的抱在一起放聲痛哭,有的跺著腳,還有的趴在地上昏了過去,以及冒死跳樓而受傷的人,呻呤著躺在地上。
“快起來!快起來!”林小楓慌忙俯身去扶小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