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怪物化為黑水的孫清靜把符籙又收了回去,長刀也重新別回了腰間,他猜到對方比自己厲害,沒想到比自己厲害這麼多,現在看來,對方壓根用不著和自己同行。
“你的刀法很不錯啊,你師傅隻有你一個弟子?”岑竹把劍收回靈戒,看向對方的那把刀,花紋很漂亮,她很喜歡。
“師傅說我還有個師兄,但是不告訴我師兄去了哪,我沒見過其他弟子。”孫清靜自小就跟著自己的師傅修行磨練,記憶中那簡單的茅屋裏一直隻有他們兩人。
聽到對方的回答,岑竹點了點頭,俯下身去找接下來該去的方向。
“你自己一個人出來你師傅放心?”鏡瞳從一邊冒了出來。
“我都二十多了,師傅沒什麼不放心的,隻是讓我不要在路上多管閑事,不要浪費時間。”孫清靜覺得自己這麼大一個人真沒什麼需要擔心的。
閉著眼睛感受了好一會後岑竹站了起來,指向了偏西的方向。
“往那。”
看著對方再次召出飛劍的孫清靜忍不住有些害怕,可要是自己連這種事都要麻煩對方,那這兩位修士肯定就懶得搭理自己了,靠他自己還不得走到天荒地老。
看著對方踏上飛劍的岑竹和上次一樣把他的腳捆了上去。
在雲霧中穿行時,鏡瞳貼到了岑竹的耳邊。
“那人的背囊裏有好東西。”
“我知道,等我把他師傅打問出來再殺也不遲。”
太奇怪了,這人怎麼可能連個靈戒都沒有?沒有飛劍什麼的也就算了,東西全靠背著,聽著那師傅不應該會犯這種錯誤啊?
再次落地時三人到了一個鎮子,因為到的時間太晚,路上已經沒有行人了,三人隨便找了個客棧準備先住下,明天再繼續走。
“你是哪的人?”岑竹聽著他的口音不像北邊的。
“我是廣白山的,我和師傅一直住在廣白山上。”
“原來如此,怪不得我聽你說話像南邊的口音。”
孫清靜聽到這話愣了一下,捂了一下自己的嘴,他還以為自己沒有口音,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太沒見過世麵了。
“我是中原的,對口音比較敏感,你說話其實基本沒口音,我也不確定自己猜的對不對。”岑竹知道對方在想什麼,自己剛到洞玄宗的時候壓根抬不起頭,她的身份是假的,可她的思想和身體下意識的行為都是真的,她當時每說一句話都要確認沒有一點土話或者口音。
她甚至覺得一旦她轉過身去,所有人都在嘲笑她。
“你師傅也一直在廣白山待著?他在那得待了很久了吧。”
“是,我師傅說他幾十年前就到了廣白山,覺得這裏挺好,就留下來了。”孫清靜看了看周圍的房間,剛才說他在哪個屋來著?
回了自己的房間,岑竹施了禁製打開窗戶看向外麵。
“你覺得他說的什麼天地混沌是真的嗎?”她確實能感覺到來自地下的那些氣息,可她以前又沒注意過,說不定這些以前也一直存在呢。
鏡瞳沒看到哪本書裏說人間會和冥界混到一起,要是真會這樣哪裏輪得到散修出手,天上的神仙又不是吃白飯的。
“我感覺不太可能,他就是個散修,要真是這麼大的事,怎麼可能神仙不管凡人管?”
要是真能把人間和冥界混到一起就好了。
岑竹看著外麵擠滿了人的街道,人們抱著自己的腦袋擁擠著哀嚎著,沒有人高興,沒有人幸福。
真好啊,要是人間真能這麼美好該多好,可惜。
“要是真的能像他說的那樣天地崩壞就好了。”岑竹把窗戶重新拉上,外麵的人隻是她的幻覺,再看下去也沒有任何用處。
第二天雞鳴時孫清靜一開門就看到了已經等著自己的岑竹和鏡瞳,他還以為自己起來的夠早了,沒想到對方比他還早。
“這麼早,你們吃過飯了?”
吃飯?岑竹沒想到對方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句,就算是心動境也可以辟穀了吧?這小子也這麼喜歡吃飯?
“沒呢,我們剛起。”鏡瞳伸了個懶腰,他們早就醒了,不對,應該說她早就醒了,岑竹躺在棺材裏相當於不睡覺,兩人察覺到對方起床才推門出來等著。
聽到這話孫清靜立馬提議去吃了早茶就出發。
這鎮子人還不少,孫清靜好奇地到處看,按他說的確實這地方對沒出過遠門的人來說很新奇,但對岑竹和鏡瞳來說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鎮子。
坐在飯桌前的岑竹示意對方不用在背囊裏翻來翻去了,她給錢就行,結果對方掏出了一枚戒指,說師傅給了自己錢,不能占別人便宜。
“你為什麼有靈戒不戴著?”鏡瞳看到對方拿出戒指都懵了,不是,靈戒靈戒,不戴手上扔包裏這到底是起個什麼作用?
“我覺得帶著太紮眼,而且裏麵都是我的衣服什麼的,也用不著戴在手上。”孫清靜不覺得靈戒必須要戴在手上,師傅也說這就是個小巧的包袱,包袱隻要帶在身上就行了。
最後孫清靜還是沒花錢,岑竹說自己其實一進門就把錢塞給小二了,肯定夠對方點菜。
看著對方麵前三道素的她眼暈的東西,岑竹低頭看向自己和鏡瞳一點菜沒有的食物,不是,對方難道還是個隻吃素的?
“咱們是不是點的有點太多了?早飯師傅說不能吃太多,也不能吃過重的油水。”
你師傅過的真健康,雖然心裏這麼想,但岑竹還是點了點頭,說自己剛才忘了這事了,睡迷糊了。
當然最後桌上一點肉沒剩,對岑竹和鏡瞳來說這點東西當早飯跟開玩笑似的,再來一桌子她倆都能吃了。
確定過方向後三人開始往東北方向走,這次孫清靜看著好多了,其實在空中偶爾敢睜開一會眼睛,雖然隻有一小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