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著整齊的屍體隨著風搖晃,仿佛在和岑竹打招呼。
“什麼都沒有啊。”岑竹隻能又走了出去。
第三戶岑竹一開始還沒找到人,圍著屋子找了兩圈才發現是吊在屋後的大樹上,隻有一個人,穿著幹淨的長衫,上吊繩就係在最粗的一根枝椏了。
一連找了好幾戶人家,什麼事都沒發生,岑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了方向,上次是凍死的那這次看樣子應該是吊死啊,怎麼沒見有人給她個上吊繩?
好無聊,坐在土堆上的岑竹正用草棍撥弄沙土時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自己怎麼好像在這沒看到幻覺?按那人說的是神識收到了影響,那應該在這也能看到幻覺啊?
正想著,周圍漸漸有霧氣出現,過了一會,濃霧包圍了岑竹,她看不到那個人人上吊的村子了,隻能看到一片灰白。
濃霧中,有腳步聲慢慢靠近。
岑竹看向腳步聲傳來的方向,從濃霧中走來的是一個約莫五十多歲的女人,脖子上帶著一道瘀血的痕跡,頭發淩亂,額頭上還有一個淌血的傷口。
“你好。”女人向岑竹鞠了一躬。
“你好。”岑竹也趕緊起身還禮,雖然她不知道對方為什麼和她說話。
“你知道往哪個方向走嗎?”女人微微笑了笑,那雙渾濁的眸子看向岑竹。
“我也不知道,所以才坐在這。”岑竹聳了聳肩。
“你怎麼來的這?”她有些好奇女人是從哪來的。
“我是吊死的,死了以後就來這了,可惜不知道方向,隻能一直走。”女人攏了攏發絲,寬大的外袍被風吹的卷了起來。
露出下麵那雙傷痕累累的手臂,她的手蒼老的最嚴重,皺褶的幾乎像一個老人。
“你是吊死的怎麼有這麼多傷?”岑竹指了指她的額頭,那傷口看起來可不淺。
“是我的家人做的,因為我做不好事情,打的實在受不了,我就拿著繩子拴在樹上吊死了。”
“你怎麼不想辦法讓他們去死?”
女人沒想到對方會這麼說,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一般愣住了。
“一看手就是你在家做飯洗衣服,你早就應該給他們下毒,哪怕等他們死了你也死呢,自己死有什麼用?”岑竹感覺自己也無法理解對方,被人打的不想著給對方暗裏捅刀子怎麼隻想著把自己吊死?
“… …是啊,你說的對,可惜現在已經死了,起碼,起碼不用再忍受了。”女人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這雙手原來可以做那種事啊,可惜太遲了。
“你家在哪?”
“什麼?”女人沒想到對方話鋒一轉又開始問家在哪。
“我可以想辦法聯係到人間,我可以把你家人全殺了,說吧。”岑竹對自己的記憶力還是挺有信心的,記個地址沒問題。
“扶風國白蘇城降香鎮,我叫王芥。”
記下名字後岑竹就讓女人繼續找路去了,她估計這地方找不到路是投不了胎,耽誤了時辰可不好。
這霧一直不散,岑竹又坐回到了土堆上劃拉草棍玩。
又有人來了。
這次是一個小孩,沒想到還有小孩來上吊,岑竹好奇地看著這個也就十歲的孩子。
“你是幹嘛來的?”她主動湊了過去。
“我找不到路,找了很久。”這孩子也不害怕莫名其妙出現的這人,直接坐在了岑竹的旁邊。
“你怎麼上吊了?”
“什麼是上吊?”
“就是拿個繩子找個東西綁住,然後再綁一個圈,把腦袋放進去,再把腳底下的東西拿開。”
“我們隻是在玩,我運氣最好,猜拳把他們全贏了才第一個玩。”
現在孩子都流行玩上吊啊,真是有創意,不錯。
讓小孩自己玩去吧後,岑竹決定隨便找個方向走走,老坐著是什麼事。
走了大概一柱香的時間,岑竹環顧四周,還是什麼都沒有,身後倒是又聽到了腳步聲。
這次來的人比之前的倆情況還慘烈,眼珠子都沒了一個,耳朵裏還在往外流血,最主要的是,對方穿著一件長衫,腰裏掛著一枚玉佩。
岑竹覺得這玉佩很眼熟,湊過去,一看,這不是之前殺的那兩個鎖仙宮的人戴的玉佩嘛。
“你是鎖仙宮的?”她看向這人,其實對方看起來死因並不像吊死,而像是被打死的。
“是,你也是?”那人毫不遮掩,轉頭看向岑竹。
“我不是,我可去不了那地方。”養徒弟跟養蠱一樣的宗門,比洞玄宗還離譜,岑竹估計自己當時要是去的是那,現在早成一具屍體了,雖然現在也差不多。
“沒去是那命好,我實在受不了了才趁他們不注意吊死了,吊死也比在那活著好。”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把腰上的玉佩拽了下來,直接扔向了遠處。
“他們都幹嘛了?”岑竹有些好奇這宗門到底有什麼手段把人活活逼死。
“哼,你知道有一種巨大的瓦罐嗎,瓦罐裏裝滿了毒蟲毒草,而且瓦罐內壁上裝著利刃,被選中的弟子塞了特殊丹藥後會被扔進去,原因是他們發現這樣處理過後的人的血液可以當煉丹藥引,而且效果非常好。”
“這還隻是一種,而且他們不會輕易讓弟子去死的,會在他們快死的時候讓他們吞服丹藥,這樣還可以繼續取血。”
非常有新意的想法,岑竹也想試試,回頭她也搞一個那麼大的瓦罐往裏麵扔人,看能不能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