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鏡瞳看著岑竹和那隻貓麵麵相覷有些疑惑。
岑竹眨了眨眼,收回了撫摸對方的手。
“為什麼不摸了,摸摸。”
她又把手放了上去,手感確實很好,而且這隻貓很幹淨,不像是野貓。
“這貓在和我說話。”她抬頭看向鏡瞳。
“什麼??”鏡瞳開始懷疑到底誰是妖了,這貓如果也是妖那也應該是她能聽懂對方說話啊。
“喵嗚~”
橘貓也湊近她蹭了蹭,鏡瞳撓了撓它的下巴,對方發出了呼嚕呼嚕的聲音,但是沒聽到有說什麼。
被摸了一會的橘貓又轉頭去看岑竹。
“走吧,不然就要晚了。”
“它說要咱們跟著它走。”岑竹指著一臉呆萌的橘貓。
這到底是什麼世道,人能聽懂貓說話,自己這個妖卻隻能聽出喵喵叫,鏡瞳感覺這人間一定是出了問題,而且是大問題。
死馬當活馬醫,兩人還是跟著橘貓開始穿行在這狸奴城裏,這地方的貓確實比其他地方多得多,攤位前,巷子裏,牆頭上,到處都有各式各樣的貓的身影。
岑竹又開始覺得有人在跟著自己,她甚至可以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
“喵嗷—”一隻原本窩在牆頭上的黑貓跳了下來,和那隻領路的橘貓互相對著鼻子聞了聞。
腳步聲沒了,岑竹回頭看了看,沒人注意自己和鏡瞳。
黑貓伸了個懶腰又回到了一邊舔爪子洗臉,橘貓又開始往前走。
“書上沒說這城裏真的有很多貓啊,是後來才養的嗎?”鏡瞳感覺自己一路上見到的貓比自己以前加起來看到過的都多,現在的狸奴城比書上的更契合這個名字。
跟著橘貓東拐西拐了半天,岑竹感覺自己都快被繞暈了時,對方終於停了下來。
“到了,進去吧。”橘貓搖搖尾巴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眼前出現的是一片奇特的建築,全部用的是一種紅色的木頭搭建而成,上麵還五顏六色地畫著各種圖案。
“打擾了?”岑竹敲了敲門。
“進來吧。”沒想到對麵幾乎是立刻做出來回應。
兩人小心翼翼地推開了上麵畫滿彩繪的大門,可隨後出現的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貓,一隻狸花貓。
“和預料的時間差不多呢。”狸花貓輕巧地跳到了正對門的那張太師椅上,尾巴繞著身體嚴絲合縫地落下。
“貓真的在說話!”這次鏡瞳也聽到了,絕對是這隻貓在說話,對方肯定是個貓妖!
“坐吧。”狸花貓眨了眨眼睛,那雙綠色的豎瞳注視著有點手足無措的兩人。
這兩人一進城她就感覺到了那股特殊的氣息,很明顯是遇到了問題專門找到南疆來的,來了就是客,她自然也應該去接一接。
拉開椅子坐下的岑竹隻覺得眼前一陣煙霧飄過,一口特殊的小鍾被推到了自己的麵前。
緊接著是一雙細長的手。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你是怎麼了?”一個女人的臉從煙霧後露了出來,那對碧綠的眼睛沒有改變,岑竹知道這人就是剛才的狸花貓。
“這是心魔鍾,碰一下。”女人穿著一身花紋獨特的皮草撐著下巴坐到了對麵,她其實知道這人肯定不是遇到了心魔,但是對方不一定知道。
岑竹碰了碰,沒變化,那鍾一聲不響。
“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你遇到的不是那些修士們常說的心魔。”女人笑著搖了搖頭,又憑空拿出來一個青銅杯,杯子裏空空如也。
但這次她並沒有推給岑竹,而是推給了一旁一臉警惕的鏡瞳。
“拿住。”
鏡瞳在腦子裏快速搜索著類似這造型的法寶,太多了,杯子太多了。
她剛一握住,那杯子裏便開始出現黑色的液體,一直到杯口才停下。
“你和她去了同一個地方。”女人把杯子拿了回來,並不打算和鏡瞳交談。
“該你了。”
岑竹也握住了這杯子,和鏡瞳不一樣的情況出現了,黑水一瞬間就到了杯口,但是並沒有停下,好像這杯子裏出現了一口泉眼,黑水一下子流下桌子流淌到地麵上。
女人也沒想到會這樣,趕緊把自己的杯子拿了回來。
說來也怪,杯子一離開岑竹的手,那些黑水也立刻消失不見,她好奇地摸了摸桌麵,幹的,看來剛才並不是真的有液體流出來。
“你在地底下待了多久?”女人這次的表情不再戲謔。
“什麼地底下,你是說,冥府?”
“對,就是那。”
“我也不知道待了多久應該沒多長時間,進去的時候開始下雪,出來的時候雪才。”
服了,女人忍不住有些無語,誰問的是人間的時間?她問的是底下的時間!
“我問你在下麵感覺待了多久,不要和人間對照!”
“不知道。”岑竹實話實說,她當時早就沒了時間概念,誰知道過了多久。
“有沒有其他可以當時間記錄的東西?”
“… …一千四百二十六。”
“什麼?”女人不知道她突然說出的這一串數字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走了一千多步?
“我殺了一千四百二十六隻遊魂,這個可以當時間嗎?”
寬敞的房間裏一下有些安靜。
女人回到了太師椅上,一千四百二十六。
一千四百二十六,很好。
“你住到底下了啊,一千多,你知道那得用多長時間嗎,而且這還隻是時間問題,那一千多個遊魂的殃氣能把整個狸奴城的人搞成瘋子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