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絲線(1 / 3)

第三天幾人又聚在一起討論該向哪個方向查,岑竹看著幾人歎息不停,覺得是時候把話頭往朝廷引了。

“我昨日回來的時候,偶然聽到了一些路過官員的談話,當時還想著說不定是有關瘟疫,就留心了一下。”

她說到這裏特意頓了頓,好像真的在回憶昨日那不存在的官員。

“這皇帝已經好幾個月不上朝了,也不是不上朝,就是不露麵,一直躲在簾子後麵。”

“那也沒人問?”向卓栩表示很不理解。

“當然有人問,但是國師說是陛下身體欠佳。”

對,國師,最重要的就是這個國師。

整件事其實再好推想不過了,但是岑竹並不打算和幾人開誠公布,她有自己的打算。

“怎麼又是國師說,什麼情況,現在該不會隻有國師知道皇帝是什麼情況吧?”景策沒想到偌大的皇宮竟然現在隻有一個人能靠近這皇上。

那誰來證明這國師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有問題,看來得去探一探這國師的手到底有多長。”許玉翡心裏已經有了想法,一個權傾朝野手握大權的國師和一個已經多月不露麵的皇帝,這國到底現在是誰說了算已經不言而喻。

還是兵分兩路,一路去往朝中官員家打探,一路往國師府邸去。

岑竹和許玉翡是後者,他倆要直奔國師府邸,和他們想象的不一樣,國師府邸既不恢宏也不奢華,甚至簡單的有點像某個普通商人的家。

兩人掐了匿形訣就踏進大門,裏麵也沒幾個隨從,都隻是閑散地掃著地打理著花花草草。

有邪氣。

兩人感應到有邪修在此後立馬飛身進了後院,這裏還貼著符籙,不過許玉翡揮手灑出些什麼,那符籙便沒了效力,一過牆,果然看見一個山羊胡的老人在院子裏畫著什麼,隨著他口中竊竊私語,那陣中央的一個黑色人偶竟然直直地站了起來。

他們正觀察這人偶時,猝不及防對方的拂塵已經甩了過來,岑竹立馬推了一把許玉翡,對方剛才站立的地方立刻浮現出道道裂痕。

“何人在此?!”那老人一手收回拂塵一手掐訣,空中立刻浮現出幾道黑影朝兩人嘶吼撲來。

“破!”許玉翡速度更快,劍指所向,黑影退散。

岑竹的劍已經到了那人的麵前,可隻差一厘時,那人衣袖一揮沒了蹤影。

“該死,慢了一步。”岑竹轉頭看向那陣中的黑色人偶,她憑空將其拿起,左右看了看,似乎是某種絲線纏成的小人,其中還裹著什麼東西。

“是頭發,這是傀儡術,裏麵裹著的是被操縱人的指甲或者血肉。”許玉翡曾經見過類似的東西,傀儡術如今懂的人不多,剛才那邪修不出意外應該是專精特殊功法的曇釋樓修士。

在府邸裏發現傀儡術師,這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這皇帝已經成了國師的發言人,她想要說什麼,皇帝就會說什麼,她想要做什麼,整個紫陽國就會做什麼。

另一麵的向卓栩和景策一連吃了五家閉門羹,氣的快要砸門,所有的官員一聽他們是扶風國來的修士,就好像見了瘟神一樣躲了起來,到了第六家,直接裝成家裏沒人,沒辦法,兩人也隻能掐了匿形訣進去看能不能發現什麼線索。

沒想到還真讓他們找到了。

滿滿當當的全是文書,上書請陛下管理朝政出麵解決瘟疫,可無一例外全都被駁回了,甚至很大一部分連理由都沒寫,隻是說不允。

兩人又原路返回從各個官員家中偷了一些廢了的上書,快馬加鞭地去尋岑竹和許玉翡,他們擔心這國師會采取什麼措施阻止他們繼續查下去。

兩路人在宮門前相遇了,岑竹這邊拿到了傀儡術的證據,向卓栩那邊拿到了朝廷混亂皇帝失權的佐證,幾人一合計,不能等了,直接去找那國師。

好,太好了,就是這樣。

岑竹看著幾人義憤填膺的樣子想笑,對對對,證據就這麼簡單找到了,把國師和那些官員當廢物,真不愧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修士們,越這樣她就越好布局。

幾人衝進大殿裏時,那皇帝的身體還在帷幕後,向卓栩上前直接斬斷了那布簾,果然露出的皇帝沒有任何反應。

緊接著一陣破風聲襲來,幾根針已經釘向了他們,可惜都被幾人攔下了,許玉翡率先飛身衝向那柱子後麵,那國師趕緊往後退去,卻不想岑竹已經到了身後,一劍斬了她的腿。

“你們都搞錯了!”她的一切,她的一切努力都要白費了,都是因為自己找過來的這幾個修士,為什麼… …

“搞錯了,嗬,真會撒謊,這是什麼?”向卓栩將那些文書扔到了地上,看著上麵鮮紅的“不允”不等她反駁,許玉翡把那個頭發做的人偶也扔到了麵前。

“傀儡術,真是聰明。”他一開始竟然沒看出來這國師是如此狼子野心之輩,對方命數雖然飄搖卻並沒有殺氣,現在想來很有可能是對方用了什麼邪術。

“你們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是為了紫陽國啊!”

她試圖讓幾人相信自己,她真的從來沒有為了自己的私欲幹涉朝政,她已經為紫陽國奉獻了自己的一切,甚至是自己的壽命。

為什麼沒人願意相信她,而去相信那個鋪張浪費窮奢極欲的狗皇帝?